说罢,她继续敲打键盘。
“我还想待会儿。”贺渡星心跳还没恢复,抢着说。
童月动作一顿,“随你。”
糖炒栗子确实好吃,童月写一点又剥一颗,虽然有点不方便,但为了美食,都可以妥协。
正好写完一行,童月欲伸手去拿,嘴边却出现一颗金黄饱满的栗子。
她侧头,贺渡星耳根还红着,黝黑的眸明亮澄澈,似期待似羞涩地说:“我没事做,可以给你剥。你只管吃。”
男人的手透着玉瓷般的白,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像一件艺术品。他用食指跟拇指捏着栗子rou,只捏了一点点。
童月眼底滑过狡黠,依葫芦画瓢,用嘴叼走了果rou,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脑屏幕。
贺渡星脑子一下就炸开了,颅内爆开一簇一簇的烟花。他直愣愣地举着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本来只红了耳根,这会儿脸也红了。
他这副模样让童月右脸颊的酒窝都露出来了,止不住的开心。
别人都说她文静含蓄,即使在恋爱中也很内敛。其实不是的,她只是没碰到可以让她任性使坏的人。
“还要吃。”童月憋不住笑,发号施令般说。
贺渡星这会儿大脑都不灵活了,哪想得到童月是故意的。只愣头愣脑地剥完,用指尖尖拿着,小心翼翼地递给童月。
童月自然地咬进嘴里。
嗯,彷佛比之前的甜了很多。
再几次后,贺渡星将弯弯绕绕的心思藏在弯起的眼里,手上熟练地剥栗子壳,再送到童月嘴边。
童月只需要张嘴,就能吃到香喷喷软糯糯的糖炒栗子。
初雪、糖炒栗子、贺渡星。
这是一个热呼呼的冬天,童月心想。
——
腊月二十,童月回安梁好几天了。此时妈妈在厨房做饭,爸爸在看电视。家里流淌着过年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今天也是查CATTI成绩的日子。她登陆网站,输入证件号,提着心看网页缓慢地转动。
看到结果,她放松了。
准备是值得的,高分考过。
通知栏抖动,她点进微信。
贺渡星:查到了吗?
贺渡星:怎么样?
贺渡星:一定合格了对吧。
贺渡星:理我理我
童月咬唇,笑声从胸腔倾泻。她回:笔译99,口译98。
知道童月在考CATTI,贺渡星专门查过这个考试。它是国家级职业考试,难度大含金量高。每年,全国一级的通过率仅在10%。
满分一百,想考到六十就很难,而童月竟然拿到了这种高分!
贺渡星从座椅上窜起来,激动得像是他第一次拿奖,他回:好棒!!
贺渡星一连发了好几条,各种角度夸她。让童月有种错觉,她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她不爱炫耀,这种成绩只会告诉最亲密的人。
爸爸妈妈抚着她的背,欣慰地笑说:“看来中午得加餐了。”
辛微璐回消息:恭喜!想要什么礼物?
他们的回复中,贺渡星最夸张,可是莫名的,她最开心。
晚上吃过饭,童月在客厅陪父母看电影。说不上多好看,可是觉得特别安稳,特别踏实。
故事情节进入尾声,童月手机响了。快十点了,贺渡星打电话干什么?
她回房接听:“喂。”
“你今天开心吗?”
童月没进去里面,站在门边,头抵着门框,“开心呀。”
“如果现在见到我,会不会更开心?”
童月一愣,“什么?”
“往窗外看。”
贺渡星说,凛冽的风呼呼刮过,却并未吹散话里的欣悦。
童月连灯都没顾得及开就冲到窗边,眼一垂——
贺渡星一身长款大衣,黑色帽子,皮肤很白,眉目俊秀,清隽惑人。
童月喉咙梗了好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庆祝啊。”
下一秒,童月消失在窗边,贺渡星只能听到听筒里传来奔跑的声音。
夜里冷,他手指冻得有些红,心里却暖洋洋的。
脚步声渐进,贺渡星看见童月跑来。
他爱的姑娘穿着厚厚的睡衣,外面披件厚厚的羽绒服,却一点也不笨重。脸小小的,白白净净的,好可爱。
童月站定,发丝有些凌乱,仰头看他。
贺渡星帮她拿开眼前的头发,将礼物递给她,“贺礼。”
童月没着急打开查看,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一会儿。”贺渡星摸了摸鼻子,本来能更早到的。结果有点迷路,也没遇见个人,绕了好大半天。
“你傻不傻,”童月吸着鼻子,“这边街道这么多,迷路了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