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月不禁想,何必呢?知道不会再有结果,这样做的意义何在?她想不通,也不想去深思。
十一月,她要参加CATTI一级考试。她一向有规划,眼下正有条不紊地刷题备考。
——“叮咚”“叮咚”
有人在摁门铃。
“当当!”童月打开门,一个盒子递到眼前,使得她往后仰了仰头。显而易见,说话人跟她十分熟悉。
“贺渡星。”童月不曾察觉,她是笑着唤人的。
那天去看房,童月没敢签合同。真的太离谱了,黄金地段,三室一厅,家具齐全。就那样的房子,一个月一千?反正她是不敢信的。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她的,很快,中介那边又找到了房子。条件一般,月租两千五。
搬家那天,朋友们大多忙碌,她没好意思打扰。幸运的是,贺渡星主动伸出援手,跟她一起搬上搬下。
但其实,她力气小,大部分都是贺渡星搬的。
童月刚搬过来就发现,这边离贺渡星的家很近,步行二十分钟就能到。贺渡星有晨跑的习惯,她有早起的习惯。清晨记完单词,从窗边眺望,总能看到贺渡星高高瘦瘦的身形。
晚饭后她会散步消食,时不时碰到贺渡星。一去二来,两人的关系日渐亲近。像今天这种不打招呼便上门找人的情况,已经很常见了。
贺渡星的眼漆黑乌亮,向下垂的眼尾收起凶与冷,只剩下纯。他穿着宽大的黑色T恤,脖颈上挂着细链,修长白皙的食指上套着银戒,野得不行。
童月暗忱,这可能就是网上说的“又乖又野”。
又乖又野的贺渡星说:“喏,”他倒是很自觉,换上鞋就把东西搁在桌上,拆开包装,“趁着还凉,赶紧吃。”
杨枝甘露,童月最喜欢吃的甜点。尤其是“汀兰”制作的,当真是她的心头好。“汀兰”没有外卖,以至于童月只得拜托贺渡星,如果去“汀兰”用餐,方便的话帮她捎上一份。
不得不感叹一句,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一顿饭就过万的“汀兰”,贺渡星一周要去两三次。算下来,她每周也会吃到两三次杨枝甘露。
按照惯例,童月先把钱转给贺渡星,再拿起勺子细细品尝。
芒果的清香与牛ru的nai香完美结合,西柚带点酸,使口感富有层次。西米滑溜溜的,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炎炎夏日,一份冰冻的杨枝甘露能拯救一天的不开心!
她一边吃一边看题,无意中纵容了贺渡星毫不掩饰地盯人行为。
青眉浅淡,鸦羽似的眼婕在眼睑拓下淡淡的Yin翳,琼鼻秀气,鼻头圆又翘,还有唇,颜色不算艳,但看着特别水润。
贺渡星不知想到什么,喉结一滚,被呛到咳嗽。
“咳咳……”大概是因为咳,他的脸通红,连带脖子那块儿也是红的。
童月被惊到了,连忙给他接一杯水,又把纸巾推到他面前。待他缓过来,童月才问:“你怎么了?”
贺渡星没敢看她,“没事。”
他脸烧得厉害,热度迟迟不退。上天作证,以前的他绝对没有过这种想法!
幸好童月不是爱追根究底的人,又或许是还没到那种关心的地步,她并没有揪着问。
吃完,童月将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问:“坐会儿再走?”
“好啊。”贺渡星每周就指望着送东西上门,靠着甜品多待一会儿。
“昨晚买了芒果跟桃子,吃么?”贺渡星好歹也是客人,让他光坐着不太好。
“不用,我吃饱了的。”贺渡星这样说,童月还是打开冰箱拿出芒果跟桃子,去厨房洗净切开,放到贺渡星面前。
“我没有时间招呼你,”童月声线柔,似垂柳撩过春水,“你觉得无聊了就吃点。”
都两个月的时间了,童月还是这么礼貌疏离,引得贺渡星嘟哝:“不用这么客气。”
童月重新拾笔做题,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于是问:“嗯?”
贺渡星叉起一块芒果送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芒果很好吃。”
童月内敛的双眼皮笑起来会变成弯月,让人心生好感,她点着头,“是吧。我也喜欢吃芒果,刚才吃完杨枝甘露,现在嘴里都还有芒果的清甜味。”
“啪”——贺渡星听见自己的心脏摔到地上,摔得个稀巴烂,仍然不规矩地活蹦乱跳。
他愣愣地吞下芒果,视线落在童月的唇上,喃喃道:“清甜味?想尝尝。”
童月感到有些奇怪,无论是杨枝甘露还是芒果,贺渡星都吃过呀。他怎么看起来特别渴望啊。
她只好说:“就是芒果的味道,多吃点。”
童月眼神澄澈,贺渡星慌张地避开对视,连着吃了好几块芒果,“嗯。”
他欲哭无泪,他可是柏拉图恋爱崇尚者,什么时候起的这种心思啊!童月会讨厌这种想法吧。
不行,不行,他得控制。
他拿出手机,镇定地上下滑着屏幕。得找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