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闻昭不知道自己怎么昏过去的,丝被下的身体不着寸缕,酸涩难受,床头摆着一杯热牛nai,屋里没有其他人。
不知道魏湛青怎么做到的,但发情期被抑制住了,胯下的欲望柔软团缩,静静蛰伏,残留着发泄过后的餍足,雌xue虽仍旧chao润,可钻心的痒意已经褪去,无碍行动。
他坐起来,拿起那杯牛nai挑了下眉,试图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一幕,门这时被打开——魏湛青抱着他那巨大的分体式保温壶走进来,朝他裸着的上半身瞧了一眼,坐在床边的皮椅上,两条长腿优雅地交叠,给自己倒了杯绿茶,放下壶,摆出一副认真谈谈的样子看着他:
“把牛nai喝了。”
开口却是这样无关痛痒的嘱咐,见闻昭诧异,他也纳闷:“你买那么多牛nai回家,不是因为喜欢喝吗?”
牛nai是这个家唯一能被称之为饮料的东西,像魔法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塞满了每层楼的冰箱,不是他买的,自然是另一个人买的。
“不是你喜欢喝吗?”闻昭脱口道。
“我什么...”魏湛青猛地想起上半年研究所和一家ru制品公司合作的事,那段时间他确实以每天三杯的剂量积极消化合作方送到所里的礼物,但那唯一结果就是此后他对这种散发着ru香的幼儿饮品敬谢不敏....可这人上半年不是在天上飘着么?
他心跳漏了一拍,垂下眼说完合作的事情,闻昭嘴角抽了抽:“你们所到底和多少机构合作过?”
“那可海了去...”魏湛青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打算,放过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摆弄的时候催促道:“喝吧,你需要补充营养。”
闻昭啜了一口,抿着嘴问:
“你在我里面放了什么?”刚刚坐起来的时候他感觉体内有异物,说不上难受,就是有点别扭。
魏湛青瞥他一眼:“还没融化?是脱敏剂和抑制栓,感觉怎么样,还...”
他卡了一下,没找到Jing准的描述。
闻昭咳了一声,别开头:“没事。”
“没事就好,”他也跟着咳了一声,按下录音笔:“那我们来谈谈正事。”
闻昭看向录音笔:“我就在这你随时可以问,还需要这个?”
那似乎是一种不信任,魏湛青斟酌着言辞:“一来要存证,二来人的大脑会自我矫正...”
“你怀疑我有创后应激障碍?”床上那人静静地看着他。
不是怀疑,是确认,魏湛青没有直说。
做新兵的时候闻昭就显示出卓越的心理素质,之后十几年的战场磨砺更是让他锤炼出一身铜皮铁骨,然而越是这样的老兵碰上这种情况就越是棘手,他们有极高的心理防线,几乎不可能主动交代究竟遭遇了什么。
何况他还是个本就高傲至极的alpha,魏湛青对他主动配合没抱什么希望。
然而——
“行,你问吧。”闻昭妥协了,面对魏湛青他总是很容易妥协。
“你努力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结合目前已掌握的信息,我们一起推测一下背后的真相。”魏湛青含糊说辞,确保没有一丝强迫的味道。
“当时第三舰队正在T2T星域进行突破作战,目标是7号荒星,该星球上存在原始土着,我们按照星外探测守则和对方进行交涉,已完成了第二阶段的武力威慑,对方反抗欲望消减,我率领作战一组进行地面扫尾作战,事情是那时候发生的。”闻昭表情冷静,口气平直近乎刚硬,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这一切舰上都有记录,可以查看记录仪监控。”
魏湛青点点头:“有征兆吗?”
那人眉尾一颤,神态越发漠然,丰软的唇跟被冻过一样紧绷,吐出两个硬邦邦的字:“没有。”
“想一下,食物、药品、衣物...”魏湛青觉得不可能,然而见他脸上寒霜越来越浓,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能接触这些东西的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这人一路走到今天不容易,光有能力不够,还得靠下属拱卫,他是帝国四大舰长中根基最薄的,也是最得属下爱戴的。
到底还是唐突了,他盖住他的手将他的五指拢在掌心,闻昭面上的封冻裂开,错愕地看向他,魏湛青口气温柔:
“想一想,那些天你都吃了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东西是常规服用的,那些天有没有奇怪的感觉,接触的东西有没有任何异样。”
能改变身体性质的猛药不可能一剂服完,药效积累需要时间,肯定有蛛丝马迹——
“也许是我自己的基因...”闻昭低头遮住眼里的倦怠,讽刺一笑:“可能当年检测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魏湛青握紧他的手,沉默片刻道:“也许。”
这就就信了——闻昭满脸怔忪,听见这人补充:“但即便如此,也需要一个诱发契机。”
可能是战事压力过大,以前有过这样的新闻,士兵因畏战情绪出现身体机能严重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