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欣欣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显然她没想过自己的错漏竟是出在再平常不过的香料身上。
解释完,林暮朝自觉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缓缓从魏欣欣手里扯出被她拽着的一截衣袖,转身就要离开。没成想魏欣欣再次拉住他。
而这一次,魏欣欣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只铃铛。铃铛通身透亮,如玉温润。
“这是我娘的传家宝,看起来像是玉,但却非玉。”
她有些疑惑的嘀嘀咕咕:“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反正唯有两只铃铛相距不远时,才会发出声音。”
她此刻面容严肃,是少见的认真。
“林暮朝,皇上金口玉言亲赐婚约,我并未多讨厌你,你也不必退婚了……”
林暮朝陡然鲜活起来,容光焕发:“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然不假。”魏欣欣将铃铛粗鲁的塞到他怀里:“所以在我比试归来之前,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等江湖上事了了,我就找个圣手为你瞧病。”
魏欣欣所说的比试,是江湖上一个叫无双的剑手向她发起的挑战。无双是个武痴,他从小习剑,一直通过在武道一途中不断挑战旁人来提高自己。
魏欣欣出名后,无双照例送来了战书。两人条件是,输的人从此退出江湖。
“你可有把握?”林暮朝有些担心。
“我本来就不是江湖中人,就算输了也无伤大雅。”魏欣欣却并不将这挑战放在心上:“无双此人,胜负心太重,终究不是件好事。”
“那……比试时自己小心些。”林暮朝忧色未褪,小心叮嘱到。
魏尚书的女儿病了,被尚书送回了江南老家养病。朝中关于林魏两家婚事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而这段时间,江湖上倒热闹得很。
剑手无双要当众与玉盗比试,比试场就设在江南随州。那是随州一座湖心小岛,岛上立着个执剑的黑衣青年。湖边挤满了看热闹的江湖人,月上中天,却始终未见那玉盗踪影。
诸人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这玉盗莫不是怕了?怎么还不来?”
“无双这么厉害,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唉,早知道这玉盗这么胆小,我就不在场子里买她赢了。白浪费了我二两银钱。”
“胡说,玉盗才不会怕呢。”说着话的是个面皮白净的年轻公子,其被衣袖遮住的手腕上安安静静的挂着一串“玉铃铛”。
“她不过是来迟了些,怎么就是胆小了。”
方才那几个说话的人都是些粗莽的江湖人,甫一听到林暮朝这般辩白,心头有气正好无处发泄,逮着他就是一顿骂。
“哪儿来的臭小子,别人说话你插什么嘴?莫不是想找打?”
林暮朝的小厮见势不妙,赶忙扯着林暮朝躲到了人群后头。
“公子,老爷是让你来随州求医的,您干嘛要跑来这地方?”
“那些人我瞧着个个凶悍,想来不是什么善茬,您又何苦去招惹他们?”
还不等林暮朝答话,那头便传来一道清透女声:“近日诸事繁忙,在下来得迟了些,还请无双公子见谅。”
正是蒙着面凌空踏水而来的魏欣欣。
“好俊的轻功!”人群中有人赞叹。随着人chao涌动,人群中的林暮朝与自家小厮不期然被分开来。
前方打斗似乎已经开始,这头的林暮朝却只能看到旁人的后脑勺,一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他瞥见不远处一棵柳树,心头顿时有了主意。林暮朝低头微微比了比自个儿的身量,然后就一心朝着那棵柳树挤去。一路上不知踩了多少人的脚才终于到了那柳树面前,他扯下腰带,试探着将自己与树绑在一处,一点点往上挪着。
林暮朝好不容易爬到一个足以容身的树丫上时,魏欣欣与无双的比试也渐渐到了最Jing彩的地方。只见魏欣欣的长鞭去势汹汹,直奔无双面门,而无双剑气如虹,轻易就化解了她的凶狠攻势。无双反客为主,一剑一鞭缠斗不休。
就在决出胜负的关键时刻,一阵急促的铃铛声清晰地传入魏欣欣耳中。铃铛非凡,佩戴者也是心有灵犀。魏欣欣脑海中蓦然出现林暮朝的身影。
“这个傻子!”魏欣欣低声骂了一句,想起林暮朝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不会来江南的认真模样,简直怒上心头无法消解。
铃铛声音越来越短促,魏欣欣一时分心,冷不防左肩受了一剑。
“无双公子剑术了得,在下认输。”
她这认输认得敷衍,身后无双一愣,又提剑飞去:“你未尽全力。”
魏欣欣却不管不顾,丢下身后战局朝着声音源头处飞去——正正好接住摔下树来惊魂未定的林暮朝。
林暮朝躺在她怀里,眨巴眨巴眼睛:“你输啦?”
“嗯。”魏欣欣状似难过的点了点头:“为了接你才输的,所以你得赔我。”
“怎么赔?”
眼见身后无双追来,魏欣欣足尖轻点,抱着林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