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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正文】上 皇帝攻侍卫忠犬受,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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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帝执政半年,还是第一次在朝堂上这样温和,下面的大臣们暗暗在心中又将这位将军的地位提了一层,一

    长珏入京时已近黄昏,大军留驻京城之外,他孤身一人骑马入城。

    赵岫起身走出明德殿,门外早已有宫女拿灯守着。宫墙内仍如长珏离开的那一晚一样,寂静到只有风声。

    长珏目光一凛,当即按下心底的纠缠,起身披上战甲,大步走出军帐,沉声道:“传令,进攻!”

    将军大捷归来,自然要按规矩封赏,而不可能收了兵权,让他再做回侍卫。何况他以前一直在自己身边,从未出过宫,此去边疆,见过宫外的辽阔和自由,想来也不会愿意重新囿于一隅吧。

那样信任他,亲近他,过往在宫里,永远让他站在与主人最近的位置上,现在遣他出来,给他的也是最重的兵权。

    他忽然有些冷,取了披风披上,恰有一片红叶在他前方落下,他忽然意识到,入秋了。

    军报?赵岫眼神一亮,这还是这个月长珏传来的第一封军报。

    三个月了,他的将军要么不传军报,若传便一定是大捷的消息。如今最关键的穿雪城也平定了,剩下的三座城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愿再多想一般,他很快批完了那封军报。

    【将军梦到皇帝在和美人颠鸾倒凤,其实皇帝在苦逼的批奏折,哈哈哈哈哈】

    “嗯。”赵岫垂眸,朱笔终于落在那封军报上。

    他也有些困倦了,却不太愿意去睡。他不想回到寝殿,回忆起那夜…那个长珏跪着求自己放他离开的梦。

    “等阿珏回来…”眼中的笑意忽然沉寂,赵岫的低语戛然而止。

    “……陛下?”迟迟等不到回答,公公有些迟疑的再次出声。

    熟悉的声音让赵岫的眼中染上笑意,他轻握一下长珏的小臂,轻声道:“回去说。”

    怎么会不恨呢?若孤真的要折你的翅翼,强行将你留在身边…你应当要恨孤的啊。你便是恨孤,总也好过那般空洞绝望,倒不如你恨孤,然后找机会来行刺孤…那样孤至少还能赔你一条命。

    终于只剩最后一封奏折了。赵岫稍微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时间批奏折而有些僵硬的脖颈,继续低头看向案前。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属下,他承接了主人的信任,却没有付出自己全部的忠心,他还是有私心,甚至有会玷污主人的妄念。

    展开奏折,赵岫眼中笑意渐深。

    赵岫长长舒了口气,目光落到印着莲花的地砖上。

    赵岫看着背光走来的人,几乎想迈步往前走,又顾及到身后的人群,生生忍住,只看似平静的看着他的将军一步步靠近,而后恭敬跪在他面前。

    两个月后,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将军凯旋而归,新帝出宫亲迎。

    侍卫的忠心是一条铁链,但自己才是铁链尽头的锁。自己是皇帝,有太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可至少,应当能护得住他的心愿罢。

    “将军。”军帐外,亲卫单膝跪在门前,低声禀报:“您计划的攻城时间到了。”

    三、

    赵岫蓦地回过神来,看了看案上的机械钟,才发现原来早已过子时了。

    他上前几步,扶起长珏,冰凉的薄甲上似乎还带着大漠苍茫的气息,长珏顺着他的力度起身,低声道:“主人…”

    自己早该知道这个结局的…既然对他动心,既然不愿强迫,既然遣他为将……

    是他向当年的那个小侍卫递出离开牢笼的钥匙,现在就不该舍不得放他走。

    他发着怔,再次拿起的朱笔迟迟落不下去。新调到身边的公公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殿,离了些距离小心的低声道:“陛下,夜深了,休息吧。”

    此时早已不是早朝的时间,但新朝第一次平乱便大捷而归是好兆头,将军又得皇帝信重亲迎,大家倒也都不介意再入一次宫。

    鲜红的字,仿佛染了血。

    放下朱笔,赵岫抬手抚平袖上褶皱,仿佛在用这个动作强行压住胸口的窒痛。

    醒来后他自虐一般回忆那个场景,总觉得不应该。

    …却没有恨。

    赵岫心疼长珏千里而归,也不多扯什么冠冕堂皇的虚言,简单问了几句后,笑着问他想要什么赏。

    也罢…赵岫闭目想。反正自己早就许过他,等他回来,什么赏都给,若他真的想……那便放他走罢。

    如果速度快一些,边境之乱再有两个月应该就能彻底解决了,这比他最初预想的还要快。

    …他怎么配让主人信任?

    在梦中分明觉得痛,他却迟迟醒不来,只能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因为等不到他的答复,眼神从祈求慢慢变成空洞的绝望。

    四、

    城门缓缓大开,长珏刚欲策马,一抹明黄忽的入眼,他下意识的收紧缰绳,确认不是因为自己妄念太盛看错之后,立刻翻身下马。

    …即使阿珏回来,也不可能再如以往,日夜陪在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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