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谦也没避开许晟的眼神，仍是一脸平静道：“我是他爱人。”
猝不及防被郁谦在外人面前宣誓主权，元昊直到进家门都还沉浸在喜悦中，谁知道门一关就被郁谦按在沙发上，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对面，嗓音不带一丝感情：“交代吧。”
元昊哪见过这阵势，试探着想去牵他，被郁谦看了一眼后乖乖缩回手，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交代什么啊？”
“感情史。”郁谦说出这三个字后心中泛起一阵涩意，不自觉去想刚才见到的那个疑似元昊前男友的男子。
元昊被这三个字吓了一跳，迅速把有关许晟的事情从头到尾交代清楚，还特意强调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单独出去过，任何往来仅限于公司，连私人联系方式都没有，唯一确定的关系只有部门主管和实习生，也不过短短两个月时间罢了。
“我和他真没关系，”元昊生怕郁谦误会自己和他有什么牵扯，极力想办法证明自己，“在你之前，我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
“而且我上一任秘书是位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我喊他伯伯的。”
郁谦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元昊既忍不住靠近自己，却又畏畏缩缩不敢真正走过来，就连确定自己的心思都要等那么长时间，心疼无比的同时那股涩意也不断加重。
他听到自己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元昊闻言认真思索片刻，小心翼翼的回答：“从看你的第一眼。”
是啊，这就对了。郁谦闭了闭眼睛，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怀疑过一件事情，也从未如此难受。
“元昊，”郁谦抿了抿唇，直视元昊的眼睛，假装没有注意他眼中的惶惑不安，“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第一眼就喜欢我，可能只是因为我恰好是你喜欢的类型。”
像许晟一样，我们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至于为什么和我在一起而没有和许晟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他只想从你这里拿一个号码牌罢了。
郁谦想起刚才许晟穿的那套西装，还有他内搭的白色衬衣，以及他和自己不相上下的身高，控制不住去回忆自己第一天见元昊穿的什么？
没错，和许晟一样，也是套意式西装，内搭也是件白衬衣。
郁谦这才发现自己对元昊的感情远比显露出来得要深得多，自己笃定元昊不会离开的程度远比想象中要少得多。
他想，原来一段感情中真的不可能有一方永远自信，在任何时候都游刃有余。
最开始不过是看到一张照片，元昊在偏远地区做志愿者，穿着印有红色口号的松垮短袖，脑袋上还顶了个鸭舌帽，手里抱着一堆物料，冲着镜头笑得傻里傻气，但眼睛特别亮，倏忽让他心动了一下。
郁谦只要一想到元昊对自己可能是一种情感转移，就仿佛呼吸不上来一般，被那种轻微的窒息感弄得需要加倍用力，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
元昊听完后有一瞬间的呆滞，他艰难地理解着郁谦这句话，思索许久才反应过来，郁谦这是以为……自己因为没能和许晟在一起，所以才喜欢他的？
“可让我看了一眼就特别喜欢的人就只有你啊。”元昊委屈得不行，慌里慌张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不管逻辑合不合理，语言通不通顺，只把自己心里想的一股脑往外倒，
“自从你来之后，我每天都忍不住看你，又不敢多看，在家也想你，睡觉也想你，送你回家一次我能开心那么长时间，你穿过那件衣服我都没舍得再穿，专门清空个衣柜挂起来。”
“我没这样惦记过许晟，他当时对我特别关照，我又知道他性取向和我一样，误以为他喜欢我，不抵触和他试一试罢了，就算后来他说想集邮，我也没多难过。”
“之所以记得许晟说过的话不敢追求你，是我觉得你比他要好太多了，我怕自己配不上你，可后来我以为你要走，我太喜欢了才想试一试追求你。”
“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也只喜欢你，你怎么能不相信我……”
元昊说到最后简直要哭出来，声音听起来闷闷地，双手瘫在腿上，脑袋低垂着，肩膀也塌下去，身姿颓然无比。
郁谦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被揪起一块儿，极度后悔自己刚才问出那句话，元昊明明满眼都是自己，做任何事之前都顾及着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会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对不起，”郁谦边道歉边走到元昊身旁，尝试着想要往他腿上坐，本以为他会拒绝自己，没想到元昊还是敞开胳膊把自己抱在怀里，“是我错怪你了。”
郁谦捧起元昊的下巴，让两人眼睛都看着彼此，然后开始认真地反思自己：
“我不应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更不应该看到他那么熟悉的态度就不相信你说的话。”
“我太害怕了，元昊，我忍不住去想如果当时他对你认真些，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不会是我，只要想一想我就很难过。”
“你别怪我好不好？”
元昊嗯了一声，从声音里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