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见过比齐墨远更倒霉的了。
以为傅景元是顺阳王,要把玄铁扳指取下来给他,辛辛苦苦一日不落的泡了足足两个月的药浴,好不容易取下来,结果他才是顺阳王……
姜绾嘴角抽抽,齐墨远就那么看着她,看的姜绾都要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她抬手摸了摸,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金儿目不斜视,她觉得姑爷肯定在说姑娘是乌鸦嘴。
谁让姑娘没事就怀疑姑爷是捡来的。
结果!
姑爷真是捡来的!
齐墨远抬手摸姜绾的脸,净白的脸滑嫩如剥了皮的鸡蛋,阳光下泛着淡淡光泽。
他皱拢的眉头松开,眼角带了一丝笑,道,“没什么。”
姜绾松了口气,“你可算是笑了。”
不过笑不出来也很正常,换做是谁一时间也承受不了啊。
齐墨远带着重茧的指腹摸着姜绾的脸,心底有些惭愧,前两日锦绣坊老板娘还说姜绾不是河间王府亲生,说的有模有样,姜绾都没有多伤感,他七尺男儿,反倒不如她一个女子。
第七百一十章 退婚
姜绾不知道是自己鼓励了齐墨远,还以为他是自己想开的,心底挺佩服,毕竟顺阳王的身份不仅尴尬,身上还背负了血仇,当初他们都认定傅景元就是顺阳王,还心疼他来着……
姜绾握着齐墨远的手,两人往柏景轩方向走。
四下丫鬟婆子频频望过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八卦什么,用膝盖想也知道,姜绾置若罔闻,脑子里在想别的事。
齐墨远几次侧目,说话姜绾也没反应,金儿看不过眼,从背后推了姜绾一下,“姑娘,姑爷在和你说话呢。”
姜绾回过神来,“啊”了一声,望着齐墨远道,“你和我说什么?”
齐墨远眉头拧成川字,“父……父王和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魂不守舍?”
姜绾道,“没说什么,只让我们安心待在柏景轩,别想着搬出府去。”
“只是这样?”齐墨远不信。
“当然只是这样了,不然还哪样啊?”她说的是大实话好么!
齐墨远看着她,若只是这样,她犯得着走神吗?
姜绾一看就知道他想岔了,道,“我在想锦绣坊老板娘。”
金儿跟在身后,看着自家姑娘的脑袋瓜,实在不知道自家姑娘在想什么。
锦绣坊老板娘几次三番帮着庞大姑娘要她家姑娘的命,最后还说她家姑娘不是河间王府亲生,是她主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样的人,不想办法把她抓了送进刑部,让她一辈子把牢底坐穿,姑娘还想她做什么?
要是平时想想也就罢了,姑爷的身份都变了,正是需要宽慰的时候,姑娘不安慰姑爷,她却想锦绣坊老板娘!
她要是姑爷,她都能气吐血了。
正想着,就听自家姑娘的声音传来,“我要再见锦绣坊老板娘一面。”
金儿眼睛睁圆,“姑娘见她做什么,她心肠歹毒,嘴里没一句真话!”
她居然说姑娘不是老爷和太太亲生!
想到锦绣坊老板娘,金儿就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卸骨,但姜绾得顾着齐墨远的身子骨啊,蛊毒一日不解,她一日寝食难安。
以前想不明白锦绣坊老板娘为何给齐墨远下毒,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齐墨远这倒霉孩子十有八九是受了她的牵连。
十六年前,当时还贵为皇长孙的顺阳王突然病重,药石无医,不得已定亲冲喜,定下冲喜之人的生辰八字直指护国公府长房嫡女。
如果姜绾猜的没错,十六年前齐墨远得的那一场病就是因为中了蛊毒,锦绣坊老板娘要把自己的少主子捧上皇长孙的位置,继而随着皇长孙登基,一步步登上后位。
而她体内的蛊虫正好克制齐墨远体内的蛊毒,这等于把齐墨远的小命紧紧的拽在了手里,哪怕齐墨远荣登九五,也得听她的,成为她的傀儡。
锦绣坊上下都是女子,但论野心,还真没多少男子比的过,姜绾越发对锦绣坊好奇了。
姜绾想到的事,齐墨远自然也想到了,他看着姜绾,“你信她说的?”
姜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望着齐墨远道,“身世一事且不论,但你我体内的蛊虫肯定和锦绣坊脱不了干系。”
如果锦绣坊老板娘说的是假的,那就是她和护国公的Yin谋,可若是真的,那护国公于她来说是敌非友,以前护国公府对锦绣坊来说是避难所,现在则是龙潭虎xue了,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人之祸。
她要见锦绣坊老板娘,必会引起护国公的怀疑,在没有给齐墨远解毒之前,锦绣坊老板娘不能死。
所以怎么才能见到锦绣坊老板娘就成了一个问题了。
齐墨远看着姜绾道,“可以派人送封勒索信去护国公府,也可趁此机会再试探一下。”
如果锦绣坊老板娘真的认定姜绾是她主子,她必会想方设法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