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了......啊。
夜里八时,江致煊送胡家茜下公寓,在门口伫立时瞥见坐在对面公园长凳上聊电话的姜成豫。
胡家茜也斜过身子,掀起眼皮,好奇地顺他目光瞧了过去。
嗯?是谁啊?你认识的人?
......隔壁姐姐的丈夫。
咦!真假?涂著唇蜜的小嘴嘟成一个圈,这看起来不是挺帅的吗?啊但我不是说脸,是气质。就感觉一副菁英样子?
她一面嬉笑拨头发,一个劲地解释,反让想刺激对方吃醋的小心思显得过分刻意。
惟江致煊仅是垂眼不语。
......
江致煊基本上在学校里没什么话。大多时候,他都只是一昧附和曹睦仁和邵奕翔,偶尔遇上特定议题时才会开口发表自己看法。然而胡家茜看着眼前的他,虽和平时没太大差异,却觉得有股诡谲气淡淡旋绕。
她双手拉起他一边臂膀,用发现了新奇的游乐设施的天真口气对他道:我们去偷听他!
江致煊不及表示疑惑,就被她那与少女身形不符的力道拽了过去。
姜成豫身后横了一道灌木丛,胡家茜洋洋洒洒把江致煊拖到对面,两人一同坐在一张长木凳上。
何必....
直接又针对的偷听令他有些心虚。对少女而言不过是种寻欢,然对他而言,那行为就彷彿是一脚踩在禁区的线上,随时都有可能跌进雷池,把自己炸的四分五碎。
好玩嘛!而且我就是好奇她老公如何嘛!
其实并不全然。
少女对男女情爱的雷达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恋爱中的少女。
她就是好奇......和江致煊之间流淌著零落的暧昧的女人,她的老公会是怎么样的。
这,还是回去吧....
嘘!她压着他的肩把他按了回去,人就顺势揽着他半趴在他身上。
单恋的心意被藏在Jing挑细选的香水里浅浅氤氲。然少女还尚不知晓,她心系的人是如何耽溺在另一处惑人又危险的贪念里。
呵呵,对呀,居然也是你们警大的,我刚知道时吓了好一大跳。
巧......么。嗳,你说些什么呢。男人的声音里掺有一丝推诿的尴尬。
但,随后又摆正态度,回到坚决。
我们那都已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值一提,也没必要。
江致煊和胡家茜不约而同地瞪眼相觑。
致煊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听见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等会。
他掐紧指节,在盈盈月光下呈现骇人的白。心里暗暗希望男人会在下一秒取回清白,而自己所闻一切都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错觉。
他停顿在名为悖德的那扇门前,希望自己永远都攫不著那把正确钥匙。
你说那种事......哈,没想到会跟你聊到这个。
就挑在她月经走后做吧?那样才省事。
她人也很安分,平时不会为了那方面的事跟我吵。
除了有点爱乱花钱又会不小心凶女儿之外,其实她算是个令人省心的女人。
女儿嘛......你说都像.....大概吧!哈。
啊,对,倒是那读警大的邻居小弟还真让我想有个儿子,哈哈。
儿子的话......
希望他能长得像我。
啪。
江致煊抬起右手静默地望着,仿佛在瞪视躺在掌心里一把不存在的钥匙。
蛰伏在暗处的龌龊欲念悄悄钻动,躁动地等待着出闸的那刻。
哇呜,令人省心,这个。胡家茜扯起尴尬的微笑,迟来的心虚令她额角沁出细密的汗。
那是怎样,有点过份呢致煊?
胡家茜又重复问了一遍,并握住他悬在空中的手,晃了晃。
致煊?
胡家茜。
被他神色凝重地唤了名字,胡家茜略慌地扬起嗓音:诶,诶?怎么了?
如果是妳,会跟她说么。
咦?她?你是说....我......她结巴一阵,眼色也因期待落空而变得黯淡。
你该不会想去说吧?可那是别人家的事耶。外人插手不好吧。
外人。
她说的话没什么不对。
......可这样她就会继续被蒙在鼓里。
但说了又能怎样?要是他们原本好好的,因我或你一句话突然开始吵离婚,接着小孩遭到连累?要是我,我良心会痛。她哀怨地说著,又煞有其事地揉揉心口上方。
但我......不会。
道德的辩证题一人一纸,从来都不会只有一种答案。
江致煊抿起唇,胳膊蓦地抽回。
功课的事谢了,我送妳去车站。
嘿嘿,你跟我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