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并没有信心能赌赢,在他做出决定时,他也惊讶自己居然会选择相信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相信苏霁星能给予他救赎。
想到这里,贺璨不禁自嘲一笑,他真是白活了一辈子,因为一只傻兔子,理智都丢了。
贺菁没来得及具体问贺璨的想法,忽然听到病房外有人敲门。
说曹Cao,曹Cao到,来的人就是苏霁星。
贺璨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的苏霁星,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明明听到苏霁星和张博天他们几个人约了晚上一起出去跨年的。
苏霁星冲他眨眨眼,“来陪你跨年啊。”
苏霁星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羽绒服后面的帽子上镶了一圈白茸茸的毛,耳朵上戴着一个粉红色的耳罩,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格的穿搭,穿的跟个吉祥物似的,却也衬得少年愈发唇红齿白,肤白赛雪。
苏霁星推开挡着他的贺璨,提着果篮往病房里走,嘴甜地和贺菁问好:“阿姨新年好,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贺菁住院,苏霁星没少帮着出力,也经常来医院探望贺菁,贺菁打心眼里喜欢这个热心有礼貌的大男孩,看到苏霁星来了,立刻把刚才的烦恼忘了。
“小苏来啦,新年好!新年好!阿姨也祝你在新的一年学习进步,越长越帅!”
“谢谢阿姨!”苏霁星把果篮放在柜子上,闻到了病房里还没消散掉的饭菜味问,“你们吃过饭了吗?”
贺璨走过来,“吃了,你呢?”
苏霁星摘掉耳罩,摊手:“还没。”
贺璨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八点多了,奇怪地问他:“这么晚还没吃,你干什么去了?”
苏霁星撇了撇嘴,“本来约了张小胖他们几个吃火锅的,结果还没到火锅店,他们几个就被家里人叫了回去,就剩我一个了,我想反正也没地方去,就来看看你和阿姨。”
“你还没吃饭啊?”贺菁看着贺璨说,“要不阿璨你陪他出去吃饭吧?难得放假又是新年,你们俩正好出去玩玩,也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反正我马上也要休息了。”
贺璨有些犹豫,贺菁又说:“好了,不用不放心我,外面还有值班的护士呢,有事我会按铃叫她们的。”
苏霁星立马朝贺菁鞠了个躬:“那就谢谢阿姨把贺璨借给我啦!”
贺菁笑着挥挥手,“快去吧,好好玩,玩开心点。”
苏霁星拉着贺璨出了医院,到了医院门口也不着急打车,眉飞色舞地和贺璨说:“告诉你一个喜大普奔的消息,想不想听?”
贺璨猜到苏霁星来医院肯定是有事找他,而且苏霁星有话刚才没当着贺菁的面说,应该是不想让贺菁知道的事。
贺璨大概猜到是什么是,但见苏霁星一脸兴奋,也不想扫他兴,配合地点头,“想听,说吧。”
苏霁星边笑边说:“我本来不是和张博天他们去吃火锅的吗?去火锅店的路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贺璨伸手帮他理了理脖子后面被他笑歪了的帽子,帽檐上的毛毛摸着手感不错,忍不住多揉了两把,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我看到夜浓关门了!”苏霁星勾着贺璨的肩膀,捶了他一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举报的,说夜浓里有人聚众吸毒,然后警察就去查,结果真在男厕所的一个抽水马桶的水箱里查到了摇-头丸,于是夜浓就被勒令关门整顿了,段秋容还被请到警察局喝茶!哈哈,我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就赶过来告诉你了,你说是不是报应?”
“是报应。”贺璨低头轻扯嘴角,帮苏霁星戴上耳罩,随手拦了辆路边的出租车,“走吧,先去吃饭,想吃什么我请客。”
车上,苏霁星因为段秋容的会所出事,一路都很兴奋,说等会儿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贺璨边听他的计划边转头看着窗外的夜景。
马上就要迎来新年,所有的高楼大厦全都是灯火辉煌,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其实哪有什么报应呢,不过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罢了。
娱乐会所里进出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当然也不乏瘾君子,有时候来了一些“贵客”,为了满足他们的癖好,段秋容还会主动提供兴奋药、□□这种东西给他们。
上辈子夜浓就在这时候被举报过,只不过段秋容得到消息快,在突击检查前就将证据全部处理干净了。
可这次,恐怕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早在一个多月前,贺璨第一次踏进夜浓的时候,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就已经把证据藏在了厕所的水箱里。
贺璨看着车窗上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唇角心情不错地勾了下,这个新年礼物,应该够段秋容消受很久了。
车行驶过江边,江对岸在搭了舞台正好在举行跨年晚会,舞台上的屏幕很大,大得连车里的贺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正好轮到一个最近爆火的流量小鲜rou表演,贺璨按下车窗,对岸的音乐声和粉丝们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