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却不再理会他,一挥手将其弄晕,然后看向庄先生。
“你身上有着不同凡人的气息涌动,你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此间人。你是什么东西?妖?魔?”她笑了笑:“总不会是仙吧?”
庄先生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不清对方的来历,对方却能将自己看得七七八八,对方道行显然在自己之上。
他道:“你也是跌入此间的修行者?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何必自相残杀?”
时羽冷笑:“修行者?窃取一国龙气、天下气运也叫修行?你可知道龙气被你夺走之后,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本应在数十年后到来的天下一统遥遥无期,整个天下战乱不断,百姓民不聊生。用一整个世界的涂炭生灵换得你的修为长进,你管这叫修行?”
庄先生:“他们不过是一群凡人,若有一天,你只要屠杀一群猪羊就能增进修为,这种事你做不做?”他依旧试图说服时羽和他一起干,龙气到时候他们可以一人一半。
时羽的面容冷了下来:“他们,是人,不是猪羊牲口。”
接着她又笑了起来:“按你所说,若我只需杀你一个,就能增进修为,也是完全可以做得。”
庄先生脸色大变,抛出一道烟尘就要逃跑,但下一刻,这间屋子却变得鬼气森森,他怎么走也走不出这里。
被时羽抓住后,他还一脸不可置信:“你是鬼?不对,你身上的气息明明很纯正,应是正道修士,怎么会是鬼?”
他仿佛渴求欲上头,只想死个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我,让我做个明白鬼。”
“告诉你啊,也可以。”时羽慢慢地说,忽然伸手一攥,将庄先生要从颅顶逃脱的元婴攥在手里。
元婴被攥在手里,庄先生这一刻真正明白了时羽的修为境界,登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大乘期!你是大乘期!怎么可能!!”
时羽不太明白这个大乘期指什么,便心神一动,搜索了他的记忆。
原来此人来自一个修□□,那里的修真体系与她的那个世界不大相同,大乘期是修士的最高境界,再进一步就是飞升仙界了。
而此人不过是个元婴期的,渡劫失败无意中来到这个凡人世界,这里没有灵气,他想修炼也是难得很,不知怎么就打起了这龙气的主意。
他来到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直呼自己运气不好,对这个世界嫌弃至极,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也是个代表着无妄之灾的灾星。在成为这个庄先生之前,他在这个世界里已换过许多身份,也干过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时羽冷哼一声,在这个元婴的哀求惨叫声中,捏爆了他,将溢出来的灵气挑挑拣拣过过筛,勉强吸收了一些。
时羽穿越用的是魂体,也不知她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禁不住穿梭时空,稀碎了。
但她因出生起便是魂体状态,本就是魂体比rou身强,如今脱去rou身禁锢,反而是挣脱了樊笼一般,无论是灵气、魔气还是鬼气都可以吸收和运用了,这修士的灵气虽然与她所修的灵气并非同源,但也能吸收进来。
只是这修士的灵力并不Jing纯,她又嫌弃此人作恶太多,为人猥琐,只吸收一点,剩下的她伸手搅了搅,将其裹成一团收了起来,准备放到合适的地方去。
这些灵力对于凡人世界是很了不得的能量了,无论抛到哪里,那处过不了多久就能长出一些了不得的药材,各类生灵都会受到一些好处,就当是此人对这个世间的一点补偿了。
但时羽不打算将之抛到这两国边界之地,免得助长此地势力。
处理了庄先生,她才叫毕涛等人进来收拾残局,姜烨在此地的势力被连根拔起——本来也没多少人了,卫将军带回魏国去,至于姜烨,时羽想了想把他也给带回去了。
卫将军被押解归京,他失踪后的一切遭遇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他并没有投靠齐国,也没有泄露魏国机密,但伤愈后却迟迟不归,战时当了逃兵,这可是死罪,念在他和卫家于国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判了流放。
其他卫家人的处置也终于尘埃落定,大多被牵连,卫氏就此在朝堂上销声匿迹。
直到被流放的那日,卫将军也不知道时羽其实不是他的女儿,看到女儿没有来送他,他心中怆然而悲痛,女儿这是对他失望了,还是不想被他连累?
“时辰到了,启程了。”官兵喝完茶水,抹抹嘴巴,一道鞭子打在他身上,“看哪里呢?是又想着哪里好逃?想再当一当那逃兵?”
便是同为流放的犯人听了这话,也露出鄙夷之色。
逃兵是最令人不齿的,尤其现在谁不知道因为当初卫将军当了逃兵,害得魏国连失五城,死伤不计期数。堪称国之罪人。
便是卫氏从前带领的军队兵卒,也对卫将军很是鄙夷,没有一个出来为他说情。
卫将军嘴唇哆嗦着,受着那些鄙夷的目光,心中悔恨无门,为什么被那庄先生几句话就给糊住了心智,为什么迟迟不归国?卫氏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