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历克斯和卢德相识的第十个年头,也是他们分离的第一个年,确切来说是阿历克斯想要离开。
他腻了。
阿历克斯受够了卢德的寡言固执,本身喜爱鲜花却想见识木头的坚硬与耐力,阿历克斯承认自己不过是想尝尝新口味。
所以挑了木头,但他还是最爱蔷薇花,生长于墙壁上娇艳欲滴的蔷薇花,而不是低在尘埃的一块木头。
分别的那天阿历克斯欣喜的拥向阳光期待黑夜来临,卢德与过去十年,不,与他出生开始一样,坚韧,耐力出众,一如受尽风吹雨打的森森大树。
大树被风吹,被雨打,耀眼的阳光曾灼伤他,柔和的月光曾抚慰他,树的树干粗糙布满风霜,却也高大坚韧,风雨给他留下了痕迹,在他身上永不磨灭。
卢德忘不了阿历克斯,却也一如树一样仅仅只是多留了道大大的伤疤。
即使他再如何沉默固执也会心痛哭泣,卢德却没有或者说他没有表现出来,一如大树的沉默,连悲伤都是无声的,有麻雀从打开的窗口进来,落在卢德面前。
麻雀仰着脑袋看着静默的卢德,小眼睛里是卢德的倒影,那人影是个宽阔粗犷而野性的身影,骨架极大,肌rou饱满而结实,爆炸的力量充斥其中。
大自然赋予了大树极其健壮高大的躯体。
卢德手里拿着本书,放在腿上,他低头看着麻雀,问道:“有什么事吗?亲爱的尤厄尔先生。”
麻雀歪了歪脑袋,张开了尖尖的喙,发出低沉沙哑的音色。
“卢德,你的爱人走了……”麻雀飞起来,翅膀拍打的欢快,与卢德的视线同一水平线,轻吻了下他的眉心,又落到桌上,说:“我无法安慰你,也体会不到你的悲伤,来我这里吧卢德,让我好好拥抱你,驱散你的悲伤,倘若这样还不够,那就请与我相爱忘记阿历克斯。”
卢德摇摇头,说:“谢谢你尤厄尔,但我并不需要安慰,并且安慰人不是这样安慰的。”
“是吗?”麻雀飞起绕着卢德飞舞,喙中不断发出尤厄尔的声音,“那么,我亲爱的卢德,看门口。”
卢德依言向门口望去,一个人站在那里,身材高大而匀称,与卢德是截然相反的身材,尤厄尔长发散乱,明显是刚起床的样子,连洗漱都没有便急匆匆来到了这里。
卢德惊讶站起身,看从来都是优雅高贵的尤厄尔如此样子。
尤厄尔面露无奈,耸耸肩,双臂张开,俊美的脸上露出笑容。
“卢德,来拥抱一个!”
“这并不能解决什么。”卢德说着,却走上前去和尤厄尔拥抱在一起。
卢德被抱得死死的,尤厄尔双臂紧勒着他的腰部,头放在他肩上,不让他动弹分分毫,他们静静地拥抱着。
已经被解除控制的麻雀叽叽喳喳的飞出了们,明媚的阳光亲吻着他们。
“呃,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谢lun看着相拥的两人,有些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他都不知道两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了。
“抱歉,谢先生。”卢德挣脱了尤厄尔的怀抱,迎到谢lun面前,面露歉意,他居然忘记了他与谢lun有个约会,这放在平常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阿历克斯给他的伤口太大了。
尤厄尔扫兴的撇撇嘴,露出优雅的笑容,与他一身打扮极不相符,他走到卢德身边说:“谢lun先生,阿历克斯与卢德分开了,我来安慰他,你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如果你再晚些就好了,或者干脆不来。”
“尤厄尔!”卢德皱眉,有些生气,却拿尤厄尔没什么办法。
“没事,卢德,我并不介意,你是知道的,谢lun的胸怀最为宽阔的。”谢lun笑眯眯的说道,帅的上帝都要嫉妒的面容闪花了卢德的眼。
谁都知道谢lun的胸怀比蚂蚁还小……卢德张张嘴最终没说出话来,倒是身边尤厄尔撇嘴冷笑,极其鄙视谢lun。
“谁都知道,谢lun的胸怀比蚂蚁还小。”尤厄尔说出了卢德没说出的话。
“从来高贵的尤厄尔先生也是个长舌夫了啊。”谢lun笑眯眯的说,“我倒是认为我来的正是时候,卢德是我的兄弟,阿历克斯离开了他,那便只剩我了,我理所应当来当他的支柱。”
“只怕谢lun警官不单单是当支柱吧。”尤厄尔没在意谢lun的毒舌,他冷笑着打量了下谢lun。
然后笑不出来了,他忽然发现谢lun的面容性格都是极对卢德胃口的。
卢德此时一脸无奈的看着斗嘴的两人,叹了口气,阿历克斯离开的悲伤都淡了点。
“好了,谢lun先生,尤厄尔先生是否要些动物小饼干?”
卢德说着,转身去厨房拿出各种动物形状的饼干,这是他昨天做的,阿历克斯说要吃来的,可惜……
卢德脸上落寞一闪而过,随后换上温和的笑容。
谢lun和尤厄尔也极其爱吃卢德做的动物小饼干,或者说,只要是卢德做的他们俩都爱吃。
尤厄尔撩撩遮住右眼的头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