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下意识往黑压压的居民楼瞧了眼,没回答他的话,心脏剧烈地跳,不安的感觉蔓延。
“曹叔......会没事吧?”
任青岑笑:“别担心,等有消息了第一时间通知你。”然后招呼距离最近的同事,麻烦他帮忙把她送回家。
车刚开走,许渝城撑着伞从楼里出来,表情算不上明朗,但好歹没有先前这么难堪。
任青岑立马迎上去,问:“有什么发现?”
“家里没有强制进出的痕迹,早餐没吃完的包子还在桌上放着,看来是熟人作案。”
这线索比起没有发现更令人头疼。曹关平在这儿住了几十年,亲人都已经相继离世了,曾经的朋友学生也在他离开学校之后渐渐疏远。
更何况,据曹关平当时的说法,他这次辞职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熟人”呢?
许渝城:“今早舒晚来找过他,那时候就已经没人了。楼下早餐铺老板娘和邻居都说,夜里有个斯文的年轻人来找过他。”
任青岑两手叉腰,四周环顾一圈,为难,“这地方太破旧了,店铺都是家庭作坊,根本没有安装监控,不好查啊。哎,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
许渝城摇头:“不应该。”
关于那个人,许渝城和任青岑都不知道详细信息,只是跟着前辈们用这三个字形容他。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郭东明入狱开始,他爽快地承认了一切过错,甚至把T—10揽在自己身上,但警方问起来源去向、生产方式、运作规模、涉案人数等,他一概回复不上来。
这时曹关平主动找到许渝城,承认了过往所犯的错误。
郭东明是如何卷入T—10的,曹关平并不清楚,隐约能记起那时他疯了似的拉拢身边的人入伙,为他试药。
对此,曹关平抱着怀疑的态度,迟迟没有做出决定,直到郭东明用一大笔钱劝动他同意。
起初成效明显,曹关平也如愿拿到了酬劳,不过渐渐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他本想找郭东明问个清楚,可看到学生陈浦也在其中,出于羞愧的心态,便作罢了。
不过,郭东明给的药,他也没再继续吃,说来奇怪,自从断了药之后,奇怪的症状也随之消失。
曹关平就没把这个放在心上,直到舒晚的父亲舒森某日突然来找他,拿了件重要的东西,拜托他妥善保管。
曹关平不解,但看他神色凝重,就答应了。
那件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曹关平并没有说清楚,想来应该是特地留给舒晚的笔记。
许渝城想起那串数字,既然曹关平留给舒晚,那么肯定是与她有关,又或者其中的线索,只有舒晚才能明白。
或许,那并不单单指舒家出事的时间,指代了别的人或事也未可知。
许渝城顿悟,抓着任青岑上车。
“哎,干嘛去?”
“回警局。”
啊?
这么突然?
任青岑没来得及问,车子猛的发动,头冷不防磕在玻璃上,龇牙咧嘴,好一阵没缓过来。
许渝城只是余光瞥了眼,确认不算工伤,才说:“曹叔留了本笔记,我怀疑里面有关于那个人的线索。”
任青岑哪还有闲心叫唤疼,立马打起十二分Jing神。
“笔记里的内容我看过,没什么特别之处,唯一让我在意的就是里面夹的书签。”
“书签?”
“对。书签背面购买的二维码明显是后来贴上去的,扫出的网址里面的数字拼凑起来,恰好是舒家出事的日期。”
任青岑蹙眉:“太巧了。”
“既然是曹叔留的,那这串数字就不单单只是这层表面意思。”
任青岑同意:“你有什么想法?”
“找当年这个时候,A 城还发生了什么事请,小到婴儿出生,大到有人生老病死,统统都要翻出来核查。”
这夜整个警察局灯火长明,所有人都守着电脑不敢掉以轻心,生怕错过丁点儿细节。
任青岑端了杯泡面进屋,看见他还在翻看资料,打趣道:“你干脆调来刑警队算了。”
许渝城没那个心情开玩笑,抽出张纸,递给他,“这个人是舒晚的心理医生,顾贺州。”
任青岑赶紧吸了两口面条,囫囵咽下去,惊奇道:“哎,他有个弟弟,就在舒家出事这天出生的,A市市医院......嚯,还有先天性心脏病呢。”
许渝城拿出手机翻找舒晚的电话号码,答:“舒晚以前说过,他跟郭东明在国外大学座谈会的时候结识,关系一直不错。”
任青岑点头,“有印象。这位顾医生长得很斯文,说话有理有据的,那天请他来做笔录,结束还给警局的人都买了咖啡。”
“......”许渝城默默抬头。
“不过你放心,我没喝,那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许渝城打断他的话,“那得麻烦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