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直以为沈之一的妈妈不喜欢我,所以才会让沈之一和杨柔去相亲,所以来见他父母的路上我便很坎坷。
然而,情况比我想得好多了。
沈之一的妹妹,沈唯一,知道我娱乐记者的工作后,非常崇拜我,一见到我便拉着我问东问西。
沈唯一今年24岁,读研三,喜欢某选秀爱豆,在我答应给她要个成团夜现场观赛名额的时候,她直接改口叫我“嫂子”了。
她父母也没阻拦,沈爸爸还说,“这样叫也很对。”
沈之一的爸妈见到我后,非常礼貌客气。我也才知道,沈之一的脑子是遗传他爸妈的——他爸妈都是教授,而且在江城当地很有名望。
沈之一的妈妈拉着我让我坐在她旁边,沈之一的爸爸说,“你让人家江喃自己选。”
沈之一出来解围,说:“江喃坐我旁边就行。”
沈之一妈妈拉着我的手说:“行行行,是我太心急了。”
其实,吃饭的过程中,我们既没有谈职业,也没有谈各自的家庭,只是简单的介绍过后,聊起了生活中的一些爱好。
我觉得很舒服。
因为,这种场合下,大多数人会问我爸爸,或者问我爸爸什么时候死的。
沈之一一家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这让我更加确认,嫁给沈之一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吃完饭,沈之一开车去送我妈。
沈唯一闹着也要去,被沈之一严词拒绝,“你去干嘛?”
我妈倒是很大方,“想来就来,没关系的。”
时隔两年,我再次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以及我熟悉的屋子里。
我妈说,她每天都会打扫家里,所以即便屋子很久没有住人,也很干净。
我看到了那张淡黄色的椅子有些老旧。当初,我就是坐在那里自杀的。
我走过去,重新坐在那里。时过境迁,感觉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的我会觉得,曾经的难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我还是很想念那一年孤单的我。
亲爱的23岁,我马上要结婚成家,不会再住这个地方了。
亲爱的23岁,我想对你说没关系,慢慢来,人生漫长,不到终点的那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谁会胜利。还有就是,要爱自己,尤其是在低谷的时候,要全世界第一爱自己。
我带着沈之一和沈唯一满大街的逛,把以前喜欢吃的那些东西,都吃了个遍。
吃着吃着,我忍不住哭了。
沈唯一吓了一跳,说:“嫂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噎住了?”
我摇头,说:“没有,我就是突然发现,我又重新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我的味觉又能分辨出“喜欢”了。
尽管对一般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困扰了我多年。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晚上要赶高铁回北城,我妈在屋子里又给我带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仿佛我第一次外出上学一般。
东西很沉,但我都带上了。
下楼的时候,天又飘起了雪花。
我回头冲我妈摆摆手,“妈,赶快回家吧。”
我妈站在原地,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在路灯的衬托下,更是星光点点。
我知道她哭什么,23岁之后,我便没有叫过她“妈妈”这个称呼了。
我对沈之一说:“你们先走吧,我要和我妈说一会儿话。”
今天一天,我们都没有单独说过话。
沈之一走后,我又走到了我妈面前,说:“上次你去北城给我包得小馄饨很好吃。”
我妈擦着泪,还是那句老话:“江喃,照顾好自己,结婚以后,不要总做付出的那一个,要做享受的那一个,这样才不亏。”
我点头。我妈这是把自己的人生经验传授给了我。
她之前,就是只做付出的那一个,活了大半辈子,却发现丝毫不幸福。
回北城的高铁上,我问沈之一:“我还以为你爸妈不喜欢我呢。”
沈之一:“就算他们不喜欢你,那有什么用。”
他看了我一眼,又说:“今天和你妈单独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
母女关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们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准确传达心意了。
沈之一:“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今天你妈单独和我谈话了。”
“她说,沈之一,虽然你和你们家的人很优秀,但是我们江喃也很优秀,你不要以为我们家只剩下我一个人,就可以随便欺负江喃。结婚以后,你要好好对她,如果让她吃苦,我豁出这条老命也不会饶了你。”
很短的话,沈之一还没复述完,我就成泪人了。
妈妈这个词,总是让人难过、心酸、又动容。
第24章 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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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