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好、好好……照顾自己。”他再次嘱道。
“你才是……”沈周接过话头,腰腹动作暂缓,停在一处轻轻浅浅研磨,“好好吃饭,记得涂药,不能熬夜,衣服要多穿。”
然后他覆身上前,压在人耳畔允诺:“等我,我申请了欧洲的博后,我会来,我一定来,我和你约定。”
“好……”顾随用力搂紧他,偏头去吻他耳廓,缠绵半晌才慢慢开口:“沈周,你来之前……去见见你父母吧,他们老了,你这么久不回家,别……弄得像我当年一样,啊?我心里会……不好受。”
面前的人忽然不动了,只指尖传来极细微的抖动。下一秒顾随如同被人钳住的动物,紧紧箍在怀。
沈周既没答应也没否认,只在片刻后再度动起身,比之前更沉,更深,更猛也更重。
他心间仿佛跃着一团火,灼灼热焰正不留情面地一下下燎过胸壁和肋骨。
见人沉默如此,眉心略蹙,顾随尚未完全脱口的话彻底断在了嗓子眼。
他抬起手努力攀上人的肩,借着这点余力靠上去捉对方的唇,随后主动探出舌,在他嘴角与齿缝间流连厮磨。
溶溶夜色中,他低低唤出个名字:“周周……”宛如母亲唤孩子,他笨拙地伸手抚慰人的额头与颅顶。
混杂着欲望的不纯之火轰一声燃得更高更旺,好似在冬季借得了如意的东南风,更加势不可挡,一路扶摇,上灌天灵,下穿脊骨,丝丝密密的痒和绵绵不绝的爱近乎霸道到席卷他们周身,再一点点儿渗入骨髓。
最后那刻,顾随疲软的东西又绞出些稀薄Jing水,沈周则凭着仅剩理智全力将自己拔出,尽数泄在人下腹和腿根。
入睡前,清洗干净的顾随仍惦记着早起。他捞过手机,一口气设了三个闹钟,各间隔一分钟。
随后还不罢休,又挣扎着摸到沈周那头,一并置了三个。
当一切做完他方才垂下手,老老实实拱回对方胸口,裹着被子心满意足地阖起眼。
清晨八点,他终于被第四个闹钟成功叫醒,披着棉被倚在床头。
推窗望出去,天地洁白,山川素裹,雾散云收,千岩竞秀,檐下冰凌、扉上霜花皆成了陪衬,今日当之无愧的主角正傲然挂在枝头,琼花一般开了满树。
山巅盛景果然名不虚传,睡眼惺忪的人霎时心花怒放,高兴地跳下床穿衣洗漱。
待喝了水吞了药,他已裹上大衣匆匆出了门,正孩子气地绕着院前一棵大树转悠,一会儿又在雪堆里撒欢似的穿梭跳跃,往来奔走。
“在北边那么久,雪还没看够?”沈周拎着围巾疾步赶上前,将人拉住,却见他活动得双颊扑红,额角沁珠。
“那不一样。”顾随拿过围巾随便绕了两下,便拉着人要去崖前拍照。
“来……”他在一棵老树下站定,冲沈周招手,一边滑屏一边振振有词:“这次要照在我的手机上。”
说着好似想起什么,又不无遗憾地抱怨,还抬手杠了下身边人:“以前那一张你干嘛一直不给我?”
沈周配合地摆好动作,露出笑脸,在一声咔嚓后回问:“为什么那么想要那张?我现在在你身边,天天都能看见,不好吗?”
“那不一样。”顾随回答:“那是我们第一张合影,上面有年轻的你和我。”
“哦,所以这是嫌我老了?”沈周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拖长音调和人开玩笑,同时不怀好意地朝人腰间探手。
“你干嘛!”顾随敏感地一步跳开,隔着厚厚冬衣竟也觉出皮rou的痒,“我在说照片,不要转移话题。”
“嗯,我也在说照片。”沈周状似无辜地应了声,抬臂把人捞回去,“好了,我答应你,等到了国外多拍两张,拍好多张。”
“沈周,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顾随道:“我是说七年前那张,和张怀礼程明秋一起的那次,你曾经设成屏保的那张。”
“那张啊……”对方沉yin少许,逗他:“那张也一样,去了国外再说,好不好?”
不要,顾随摇摇头刚要反驳,不想给人软语温言打断了。
“就当给我个念想……”他同人打商量,“分开时也能时时刻刻看见你的脸。”
“我们不是说好了打视频电话吗?”顾随说:“视频里每天都能见的。”
“嗯,但那不一样。”
那是多年前的你,是怎样都想捉回却被我失手弄丢的你,是青杏子般稚嫩单纯未曾落地受伤的你,是让我追悔莫及也心心念念的你。
“我的呢?”顾随咀嚼了两秒他的话,反问:“我的念想呢?我也要有,这样才叫公平。”
“不是正在你手里吗?”沈周意味深长地瞟了瞟他左手,道:“这个满不满意?”
你予我过去,我赠你余生,才最公平。
作者有话说:
估计下章完结,当然如果没有,你们就当我废话。
双旦快乐,鱼鱼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