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都备好了，正静静躺在背包夹层里，说什么都要送出去。
未来还很长，他知道他们会有很多很多个以后要一起走。
反正余生都是这个人，至少几十年起步，也不用急于眼前的一时半刻。
现在要做的是将人妥妥帖帖照顾好，让顾随健健康康地陪伴自己，到两鬓霜花，要白头偕老。
“家里怎么有那个？”沈周的遐思忽然被打断，顾随看向床头发问道。
润滑油的盖子仍躺在地板上，周围有些许水渍蜿蜒，被壁灯一照，正泛着盈盈亮光。
“什么？”他回过神来，故作不解地挑眉。
“装……”顾随偏过脑袋，色厉内荏地瞪了人一眼。
“你想问什么？”沈周有意逗他，憋笑道。
“润滑……”那人顿了两秒，竟爽快应了句，但面上那双眼仍可疑地左飘右移，显然心底还是腼腆。
“哈哈哈。”他自喉间滚出一声笑，莫名心情大好，越发起了逗弄意思，左手已不老实地抚上顾随腰线，沿着滑腻的肌理一路向下。
“你别！”顾随受惊似的猛一躲，抬腿就要跳下床，不想却软脚虾一般重新歪回枕上。
体内残余的痛终于逮住机会兴风作浪，直搅得那处涌起一阵恼人的酸麻。
“躺好……”沈周把他摁住，眼疾手快地搂回胸前，塞到被子里盖好，“等下带你冲澡，洗完了就赶紧睡，小随乖。”
顾随「嗯」了声权做回答，一手探出去拿床头的细管，这才留意到灯下竟还有个小盒，是安全套，不是常见品种，聚氨酯材质，包装非常正规，肯定不是随便买的。
他忍不住好奇，问：“你还没回答我呢，这些哪儿来的？”
“店里买的。”沈周捡起润滑油的盖子，小声反问他：“不然还能从哪里来？”
这事说来也有趣。
最初，他只想在网上买，没开荤的大小伙子到底面皮薄，抹不开脸儿光明正大地去店里选购。
可是花花绿绿的购物网站、鱼龙混杂的评论标签直接将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最终，本着科研人员的严谨态度，一番踌躇下，沈周还是进了实体店。
他特意换了件衣服，戴着厚厚的围巾、帽子、口罩，打扮的像个初入社会的青涩大学生。
店里的布置非常温馨，大片粉色花瓣点缀着四面板墙，收银台侧边还悬了块小黑板，形状各异的彩纸写满顾客的留言与意见。
一位年轻的女店员身姿挺拔地立着，留一头时髦的波浪大卷，涂着哑光口红的唇正露出得体的笑。
“先生，您要买什么？”她主动迎上前，询问道。
“安、安全套，还有……润滑剂。”
“左边三个柜子都有，您想自己看看吗？”她举止自如地将人引过去。
沈周忙不迭点头，一步上前盯着第二扇玻璃门发呆。门内共七排货架，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色商品，一眼扫去花样繁多，仅安全套就有七八个品牌，润滑油也分至少三个种类，什么水基油基硅基，看的人眼花缭乱。
他拿不定主意，正在犹豫，只听那店员问：“需要我的帮忙吗？”
“啊，没。”他不好意思地撇开脸，下意识紧了紧口罩，感觉舌尖都已打结。
“没关系，先生。”对方颇有职业素养地走上前，用钥匙打开柜门，介绍道：“这儿类型很多，您一时半会分不清也正常。”
“嗯……一般来说，女孩子会比较喜欢水润型，可以选择无色无味基本款，也可以选择草莓、樱桃味的水果款……”
“当然，我们也有相对火辣的款式，比如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见人如此坦然，沈周倒不好意思一味扭捏。他伸手扶了把帽檐，低问：“那个……请问有不是女用的吗？”
店员一句多余的话没问，只顺畅地接道：“润滑剂一般都是男女通用的。”
她随后走至第三个立柜，说：“当然您也可以选择油基润滑，和前两种相比，它的质地更为粘稠。”
“如果您选择这款，套的材质要特别注意。最常见的ru胶型套不能和此类润滑剂同时使用。
否则胶体会破裂，我们一般建议您选购聚氨酯或聚异戊二烯材质的安全套，在第二个柜子的三四两排就有。”
一番对比下，沈周最后带回了顾随手里那管芦荟胶型润滑ye和两盒聚氨酯材料的安全套。
“好了，洗澡吧。”悄摸摸咬过耳朵后，他把人抱去了浴室，半搂着打开淋浴喷头，嘴里念叨：“洗完了就睡，晚了明儿起不来。我们七点就得走，不然赶不上车。”
顾随汗津津的侧脸上薄红未消，就连那耳垂都泛着淡淡的粉。
他乖顺地倚着沈周，任人给自己打肥皂，一面轻点了两下脑袋，打了好几个哈欠。
沈周看人累得慌，转身将他抱入了浴缸。顾随懒洋洋歪着浴缸壁，不一会儿已枕着淅沥水声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