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也是你父亲的母校,啊恩?
迹部景吾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
如同沧岚认为自己已经做了所有她能做的,迹部也已经让步了所有他能让步的。
沧岚明白:这是他给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多希望现在有个画板,能让她画下现在的景吾,她真后悔,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她都没有给他画过一副画像。
总是要到彻底失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是什么。
.我想搬家,景吾。
..很好,浅川沧岚,你真的很好。
迹部景吾顿了顿,这样说道。然后他站了起来,弹了弹自己的衬衣领口,再也没有看她,直接离开了她的房间。
片刻后关门的声音很正常。
地毯吞噬了他离去的脚步声。
沧岚闭上了眼。
第二天山田管家就表示他随时可以安排人送沧岚回家,但是因为沧岚被迹部接过来的时候只有随身行李,更多东西都还在神奈川,所以沧岚先跟真田美智子取得了联系,约好了时间,然后就让山田管家直接送她去真田家。
走的那天迹部景吾已经不在家,坐在车上山田管家似是无意地提了一句少爷有急事去英国,像是在为没有人给沧岚送别解释,但沧岚却只看着他笑了笑。
谢谢长久以来的照顾,山田君。她下车时目送他离开,远远鞠了一躬。
再见,再也不见。
沧岚只在真田家停留得并不久。
其实真田美智子很想留她,但是在听说了沧岚要坚持参加学期考试,而现在考试日期又已经近在眉梢后,接受了沧岚给她郑重致谢,她只确定了沧岚考试后还会继续前来画画,就让真田弦一郎送她离开。
他们一起走过了长长的走廊,因为沧岚提前说过了会有人来接她,所以真田原本只会送她到门口,但只看了空空荡荡的门外一眼,他批评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准备去取外套。
沧岚拦住了他。
不用了,弦一郎,我可以自己回去。明白他是要送她,但沧岚还是拒绝了。
我送你。真田不为所动地坚持道。
真的不用。沧岚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轻柔的微笑,但是眼神却很坚持,我想自己回去。
真田因此和她对视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神微微一沉,而沧岚则主动转开了视线。
一阵风过。
出了什么事情?
真田在关键时刻从来都不迟钝,他的视线凝在沧岚脸上问道。
沧岚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越早说有些话越好,可是面对真田,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始。
一方面是她觉得需要解释的话太多,故事太长,既牵扯到越前又牵扯到迹部,她不想造成他们之间的误会,所以想解释清楚,现在这个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另一方面,她刚告别了迹部,真的没有勇气和力量再马上告别真田。
所以沧岚只能给了个比较模糊的答案:我想想怎么说,然后我就告诉你,弦一郎。
她没有否认。
沧岚不知道她的眼神有多么疲倦又绝望,让真田马上就想到了那个她如同快要没了呼吸一样的夜晚,于是所有本来想马上逼问的话都被先吞了回去。
我送你回去。
最后真田只坚持了这一句。
取了外套后,他们又一次从真田家走到了车站。这条路他们一起走过很多次,沧岚没想到在她一无所知的时候真田弦一郎就已经想过无数次要是这条路没有尽头也好,这次怀揣同样希望的却变成了她自己。
她更没想到临到最后分手时,真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低头吻了她。
这是个非常坚定干脆、完全没有情欲、甚至能让人感到正气凛然的吻,轻柔却也有力。
他当时牵起她的一只手,两个人身体间都还保持着很正常的距离,她全无预料,车站里也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但是真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样吻了她。
我等你。
短暂的一触后,真田弦一郎盯着她的眼睛,离开了她的唇,但依然牵着她的手,严肃说。
有什么沉默的坚守,仿若誓言。
沧岚只觉得刚才被他碰过的嘴唇像是被什么火热又冰凉的印章烙上了烙印一样。
她最终没说话,只点了点头,然后闭了闭眼。
从神奈川回到东京,沧岚直接参加了冰帝的期末考试。
她转回学校时一如既往得低调安静,考试成绩出来后,这学期就结束了。
沧岚本来想好了要利用这个寒假好好地休整一下,但就在她刚收拾好家里,准备开始做计划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乱了她的安排。
沧岚我回来了!越前的声音兴奋又热烈,来看我比赛!
他之前一直被关在训练营里,沧岚对这个训练营不是很了解,但据说是南次郎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