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带我们这一队进山的向导,孔敢。”向桉赶紧解释。
小年轻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这一队的向导来前拉肚子,根本没来。但因为葛明亮和胖猴跟着你们,所以我们很放心,并没有安排向导。不知道你们说的孔敢是……”
巴云野和刁琢对视几秒,不禁觉得一阵寒风刮过,她不死心,形容一番孔敢的相貌与打扮,“这个人对路很熟,身上还带了驱蛇的药,要不是中途跑路,我对他认路的本事还是很服气的。”
“孔敢……等等,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小年轻旁边的一个警察摸摸下巴,“对了,我看过一份老卷宗,说有个Jing神不太正常的男的死在一个山上,死因连法医都查不出来,那个人就叫孔敢!”
巴云野手臂一片鸡皮疙瘩,向桉更是大张着嘴,刁琢皱眉也是一脸困惑。
谭林小心地问:“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产生了幻觉……”
“鬼啊!!”向桉绷不住大叫,“那个孔敢就是一个鬼!”
“噗嗤——”小年轻调皮一笑,“唉!骗你们的!孔敢确实守到我们到现场才走,跟我们说你们去的地方多么危险,还说了他村子里以前发生的事……”
惊魂未定的巴云野一脸无语。
小年轻一副将功补过的神情,认真地说:“两具尸体我们都运回来了,一具是毒蛇咬伤导致死亡,一具是高坠到底颅脑重伤,都是红胡子的同伙。其中那个被蛇咬死的,身上遍布一种绿色的真菌,这种真菌只寄生在被一种蛇毒感染的尸体上,如果不及时处理,再过几天,整具尸体就变成小说中写的那种‘绿毛尸’。”
“坟头菇你们最该查查!”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产生幻觉的事又说了一遍。
“我们按照仁龙多吉和你们说的大概方位深入搜寻过,并没有发现这种菌子。”小年轻为了表达诚意,特地加上一句:“这次真不骗你。”
“怎么会没有?我们被整得好惨!”
“龙哥就是我们从坟头菇里挖出来的。”
“要不是刁琢发现我们产生了幻觉,恐怕现在大家还困在山里,变成坟头菇的肥料。”
“警察同志,我向你们保证,我仁龙多吉唯一一次没能成功穿越计划线路,就因为栽在那混蛋坟头菇身上……”
小年轻手一摊,“我们带了执法记录仪,不说假话,没找到就是没找到。不光坟头菇没找到,日军的遗骸和战斗机残片,我们都没发现。还有你们用过的口罩,检测的结果早上刚刚出来,没发现有毒物质。我想,你们可能是太过疲劳,看错了。”
大家面面相觑,沉浸在长久的沉默中。
神秘的坟头菇,跟羌塘的天湖、巴丹吉林会跑的海子们一样,成为大家心头难以抹去的一段记忆和心结。或许这些东西都有灵性,只会在特殊的时间出现在特殊的一群人面前,无从探究、无从考据,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
第123章 云吻过南迦巴瓦(2)
8月,大理喜洲。
结束一期的滇藏线行程,巴云野顺路带几个客人拼油费回到大理,在市区放他们下车后,马不停蹄赶去喜洲。这几天,听说刁琢盘下来的那个院子装修完毕,不日就要正式开业。
说来也怪,自刁琢辞职暂居大理后,自己每次带客人进藏,路过色季拉观景台,都能看见毫无云雾遮挡的南迦巴瓦峰的全貌。向来不怎么拍游客照的巴云野几次把手机塞给客人,要他们帮自己遥遥与最美雪山南迦巴瓦合影。
据说,能看到南迦巴瓦真容的人,都是能获得幸福的。
龙哥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德吉客栈,而巴云野依旧是雄鹰俱乐部一姐,只不过,她终于有了自己的产业——一家客栈。她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跟刁琢说过想在大理开个客栈当老板娘。或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
作为洱海边、苍山下的一个重要古镇,喜洲并没有大理古城和双廊那么喧嚣,白族聚居,蓝天与白族古宅的雕梁画栋形成鲜明的颜色对比。老舍先生曾写道,“喜洲镇却是个奇迹,我想不起在国内什么偏僻的地方见过这么体面的市镇。……山水之间有这样一座市镇,真是世外桃源啊”。
辞职后的刁琢就这样将自己的新事业搬到喜洲。
巴云野曾经问他,放弃这样一份稳定的工作,进入一个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将自己以往所学完全抛弃,你绝不觉得可惜?
“离你太远,怕你跑掉。”钢铁直男有啥说啥,且言简意赅。
巴云野把车停在巷子外,沿着小道走进去,来到一个开阔处,就是客栈所在。原进士府邸,典型的四合五天井,工人早就收工,看门口堆起的一大堆未拆快递和包装袋,这几天刁老板怕是亲自搞一些最后的软装。她推门而入,环顾一圈,这座院子在刁琢“修旧如旧”的要求下,很好地保存了外观原貌,从写着“紫气东来”的牌匾,到走廊上古旧的桌椅,再到几颗歪七扭八的松树,都有那么一丝古韵风味。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