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菲雅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人呢?”菲雅回头问,其实她并不是太急,毕竟是管家打电话来的,并不是修治的要求。只不过听自己弟弟的描述,修治似乎挺上心的。
“卧室。这边……”管家还没有带着她走,她就已经风风火火地把门打开了。
然后,隔着一个书房,她就已经感觉到那股冷空气了。
地上散落着的衣物上沾满了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小孩了。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她没理睬旁边的人,甚至一句话都没说,伸手就是去掀被子。
被一只手强硬地按住,菲雅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是它可以肯定,修治现在不是很好。
修治从小就是主家的人,也是公认的继承者,只不过他生来就冷淡,对什么东西似乎都不甚在意,所以一直都是给人沉着的样子。
但是地上的血可骗不了人,不光有躺在床上少年的还有修治的。更何况少年身上浓郁的味道还在嚣张的宣誓着。
她大概能猜出对方想干什么了,血族的血奴一般有很多个,但是能缔结契约的只能有一个,两个人将会把生死力量绑在一起。
他是真的动了心了。
可是就算是强制性契约,也需要对方意识状态还算清醒啊。更别说,修治从小应该除了眼前的小孩和人造血就没喝过别的血了。
只能先安抚,“修治,你听我说,我是医生,出了什么事让我来。”
手还是没有松开,“你再不松开他就没气了!”
果然还是这种方法管用,“想让他活着就出去,一切交给我。”
她比他大不了多少,说这些话确实有点压力,但是对方乖乖地走了。
啧,处女膜被撕裂,下身红肿不堪,不抹药可能会发炎。这并不致死。
是这孩子身上的齿印。
从肩膀到胸口少说都有七八处。
真是疯了……
这孩子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修治一没跟人家缔结契约,二来——你也没把人家同化啊。
菲雅觉得自己摊上事了,为什么要听那个便宜弟弟希尔斯的话过来帮忙啊?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白余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身前是一个女人,眉眼之间和希尔斯有些相像,但是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柔和。
“你醒了?”菲雅还是没敢让修治进来,“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水……”出口了那一瞬间,他自己都惊到了,嗓子从来没有哑成这样过。
“哦哦哦,对,先喝水。”
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声音并不感到奇怪。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只不过……他一把拽住了还在找东西的菲雅一下子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看着小孩shi漉漉的眼睛,看来果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少爷究竟做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拨开了扒在衣服上的手,“我去叫他。”
从菲雅让修治出去之后他就一直站在外面,没有硬闯倒也算是意外的了。
红色的眼睛看向她,她朝里面比了比,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契约这个事情还是得看双方的意见的,强制性其实不好。还有那个药,记得天天抹。身上的伤天天都要按揉的。”
像个老妈子一样的说完了,她觉得她这个假医生该走了。
修治进去的时候,白余还在床上小口小口喝着水,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来了之后,弯起眼睛抿着嘴笑了笑,想春风一样沁人心脾。
忽的,他被圈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小心翼翼地扶住水杯,以防倒下。气息洒在脖子上,有些痒痒的接着就是shi漉漉的感觉。
明明吸血鬼的身体是冰冷的,但他还是觉得好热,像是在水里闷久了的鱼,浮上水面吐着大大小小的圈。
从耳垂到锁骨,少年被舔的有些脸红,一只手扶住杯子,另一只手弱弱地搭在对方的腰上,轻轻地摩挲着以示回应。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长时间,空气都开始烦躁了起来。
少年被扑在床上,柔软的发丝散落在床单上,眼睛里含着水光。像个瓷娃娃一样Jing致,易碎,只要一直呆在身边,就永远也不会受伤了。
不行,仅剩的理智让修治摆了摆头起身,几乎是报复性的在领口处用牙齿磕了一下,最后只是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落荒而逃。
倒是这边的白余有些惆怅。他明白自己身下的血是怎么回事,他清楚,这样的身体怎么敢奢求有人喜欢呢?
更何况。
下身的疼痛无不在提醒他发生的事情,手指攥着床单,连指节都有些泛白。
刚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终于瓦解了,他死死地咬住嘴唇,竟闪过一丝就这样死了算了的想法,杯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蜷缩起身子,原来头晕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疼得太阳xue都有些跳动,眼泪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