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着面前的褚辉光:“听说你要见我。”
褚辉光看着他:“想不到这个基地真的让你这个小孩管理了?就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嬴政看着他笑了:“你说错了,我不是基地的主人。”
“不是你难道还真的是那个叫龙井的小孩?”褚辉光笑了一下,“如果是他我更不相信。”
嬴政懒得和他分辨这个:“你找我是因为X省的事?”
褚辉光并不意外他会这样问:“X省不能去。”
嬴政脸上并没有出现褚辉光意料之中的慌乱和疑惑。
褚辉光说不清自己的情绪,他只是沉声说:“我没有必要撒谎,X省的通道是我让人弄断的。”
嬴政点了点头,顺便拿起可乐,拧开喝了一口。
褚辉光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懂:“你知道X省有多危险吗?”
嬴政终于看向了他:“X省再危险也必须去。”
“你这是把人命当儿戏!”褚辉光终于忍不住愤怒出声。
嬴政抬头看着他。
褚辉光被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了几十秒,看到有些头皮发麻,主要是他眼中毫无波澜,看他目光平静的让他难以忽略,最终,褚辉光泄气了:“你看我干什么?”
“拿人命当儿戏,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嬴政非常好奇,“你居然不认同?”
“那不一样,”褚辉光说,“我是为了伟大的胜利,只要能战胜丧尸,结束末日,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点点慢慢来了。”
“你错了吧,”嬴政慢慢说,“就算丧尸全部消失了,末日还是不会结束的。”
褚辉光一怔,继而摇头:“不,丧尸消失了,末日就不存在了。”
“你看看外面的天,每天有多少时间是有光的?已经有多少天没下雨了?植物都枯死了,家禽也大多数变成了丧尸。就算丧尸全没了,人活下去要吃什么?喝什么?”嬴政很认真的说。
褚辉光身形佝偻下来,仿佛遭遇了重大的打击。
又过了好几分钟,他终于苦笑一声:“是我着相了,我一直在想只要把丧尸杀光了,末世就能结束,我就能去陪秀儿他们了。我对不起他们,是我沽名钓誉,不愿意让人觉得我有徇私枉法的迹象,秀儿是高中老师,每年班上升学率都是最高的,但是因为我不想被人说闲话。她从来没被提过干,评过职称。我的孩子君诚,本来参加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以一分的优势拿了冠军,我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君诚主动放弃了参赛资格……”
嬴政默默听着褚辉光追忆往事,过了很久,他开口问褚辉光:“你是凭军功成为上将的?”
褚辉光此时心理防线已有些溃败,点了点头,说起自己的出身,原来他是X省人,是从最偏僻的山沟沟里头走出来的,是参军后继续努力学习文化课,并且屡立战功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嬴政便问了一句:“你的事迹应该广为流传吧。”
褚辉光脸上终于多了些笑容:“我们村里改名叫辉光村了。”
嬴政不动声色地送上一把刀子:“但是你们老家那边应该没有什么人愿意当兵了。”
褚辉光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太光明磊落了,”嬴政说,“你知道子路受牛的故事吗?”
褚辉光虽然入伍前文化程度不高,但后来却是凭借努力自己考上了军事学院深造过的。对于一些出名的典故自然是听过的,当下嬴政这一提醒,他就深思起来。
子路是孔子的学生,他救了一个溺水的人,溺水的人送了他一头牛,他接受了,从此当地救人的风俗大胜;而同样作为孔子的学生子贡,他赎买了人之后,却不接受别人的谢礼,从此他声名远播,大家觉得子贡的行为非常高尚,而救赎人之后如果收受别人的谢礼就不如子贡那般高尚,甚至一对比之后,会显得性情低劣,于是干脆就没有人再愿意去赎买人了。
渐渐地,他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原来还是我的错。”
他身居高位却不慕名利,甚至家人因为他得不到应得的好处,于是他受人尊敬和崇拜,却没有人愿意再走他的路,成为下一个他。
他并没有成为年轻人愿意效仿的对象,也没有成为年长者教导年轻人学习的典范,甚至,他的家人因此饱受委屈,最后更是死在了丧尸口中。
他一味想要快刀斩乱麻结束末世,却完全忽略了,这个末世不仅仅是解决了丧尸就能结束的。这根本不是一个闪电战就能解决的问题,这分明是一个持久战。而他之前的所做所为,大概只是在无谓的消耗原本最宝贵的人才资源吧。
可笑,他活了四十多年,却没有一个豆丁大的小孩看的清楚。
原来无论是为将、为夫、为父他都活的如此失败。
嬴政同意见他,却不是来和他谈心的。见褚辉光此时已不复之前的执拗和傲气,嬴政才问:“说说你的发现吧,关于X省。”
褚辉光叹了口气:“或许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