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靠在杜锐澜怀里,伸手去戳另一边:“早上又把我弄醒了,好烦。”
两边同时有人和他互动,肚子里的宝宝慌了,东顶一下西顶一下,最终自暴自弃地乱拱起来。
“哎呀!”苏黎疼得弓起了身子,杜锐澜连忙将手掌覆盖上去,慢慢安抚:“乖,乖,不要动了。”
小家伙很听话,又动了动小手小脚就消停下来,好像睡着了。
“明天下午我父母到机场,我过去接他们。”杜锐澜道,“晚上一起来吃个饭,之后再送他们回去。”
“这么早就回来了?”苏黎有些意外,他以为杜锐澜的父母要等到孩子出生才回来,毕竟在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急着过来看你,”杜锐澜拿了一个草莓喂给苏黎,“还担心你觉得他们不够重视,让我和你解释,国外那边言通的事情还需要我父亲,所以拖到了现在。”
“不会不会,”苏黎啃了一口草莓,个头虽小,但是很甜,满足地眯了眯眼,“妈妈寄的东西已经堆满了一个房间了,尤其是nai粉,让她不要再寄了,够吃到断nai了。”
杜锐澜说了声好,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声,苏黎奇怪地看他:“你笑什么?”
杜锐澜朝他平坦的胸口投去一瞥:“我是在笑……或许用不上呢。”
苏黎一愣,接着便恼羞成怒,扑上去要打他:“杜锐澜!你想得美!”
“我想什么……”杜锐澜一边伸手去挡,一边扶着苏黎的腰,两个人闹成一团。
苏黎怀孕三十六周的时候,杜锐澜彻底不去公司了,只由许智每天上下午各来一次,递送一些必须原件签署的文件,处理些需要面谈的工作,其余言通的事务交给了杜父、许智和职业经理人。
这天上午他在主卧隔壁的小书房里看文件,书房门开着,以便苏黎喊他的时候能及时听到。刚把新投资方案看了个开头,隔壁就喊他:“杜锐澜……”
杜锐澜放下文件,大步走到卧室门口:“怎么了崽崽。”
苏黎靠在床头,睡衣翻上去,露出圆滚滚的肚子,像个刚出锅的馒头。
他揉了揉眼睛,将手机朝门口的方向递过来:“手机没电了,给我充电。”
杜锐澜看了一眼就在床的另一侧的插座,轻轻叹了口气:“苏崽崽,懒死你吧。”
苏黎哼唧:“好沉,动不了。”
杜锐澜任命地走过去,帮他把手机充上电,然后站在床边,双手拽着苏黎的手把他拉起来,弯腰替他套上拖鞋:“起来去洗漱吧,护士在客厅等你,先抽血再吃早饭。”
“怎么又产检啊,不是刚检查过吗?”苏黎懒唧唧的,坐在床边不想动,实在是太费劲了,肚子那么重,里面的小崽子还老是动来动去没个消停,他坐着都嫌累。
“哪有刚刚,都是一周前的事情了。”杜锐澜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卫生间拿了shi毛巾出来给他擦脸,一边擦一边唾弃自己没有原则——要不是他这么惯着,苏黎也不至于懒成这副德行,而且之前没听医生的话多运动限制饮食,胎儿也被养得有些偏大,上周杜伯伯跟几位医生商量了一下,确定了剖腹产的方案,一来顺产的不确定性太高,二来是就目前胎儿的大小,就算是正常女性也建议剖腹了。
手术初步定在了三十九周,但医生也说明可能在这之前就会生产,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家里的人也越来越紧张。
担心杜锐澜照顾的不好,梁枫搬了过来,看梁枫过来住,杜锐澜的父母也搬了过来,楼下的客房让杜伯伯安排了两个清楚苏黎身体情况的医生,再加上几个知道内情的阿姨,一下子竟然把挺大的三层别墅给住满了。
然而这么多人陪着,苏黎还是习惯性地支使杜锐澜。
杜锐澜,给我切一下火龙果;杜锐澜,我起不来你扶我一下;杜锐澜,纸巾没有了……
杜锐澜杜锐澜杜锐澜……
直到有一天,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惊慌的叫声:“杜锐澜!你快点过来,我、我肚子疼……”
连蝉鸣也停滞了一瞬,随即安静的小别墅像是一锅突然煮开了的滚水,上上下下乱作一团。
手术方案是杜伯伯和国内外的几个相关领域的专家一起确定的,过程很顺利,晚上七点多,苏黎已经安安生生地躺在病房里休息了,镇痛泵安静运转,将低浓度的麻醉剂输送到腹部的刀口。
“疼吗?”杜锐澜皱着眉头,小心地摸了摸苏黎裹着纱布的小腹。
“真的不疼,”苏黎嘴唇发白,看上去有些虚弱,“宝宝怎么还没回来?你去看一下。”
“还在检查和接种疫苗,很快就抱过来了。”杜锐澜握着苏黎的手,“我再给你测一下体温,医生说可能会发热。”
又过了十来分钟,梁枫抱着孩子回到了病房,压低声音问杜锐澜:“崽崽睡了吗?”
“还没,”杜锐澜侧过身,“等着看孩子。”
梁枫赶忙上前,将孩子小心地放在苏黎怀里:“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