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B市之后,段榕把俞卷交给他们, 陶队再一次把人弄丢了。
“不是上午还在的吗!”
郭方丈就说把真相告诉俞卷了,钥匙也给了,“他不会是去找段榕了吧?”
陶队急的团团转, “他肯定是啊!他现在最危险,怎么还跑了!”
“赶紧找,我在山下安排了两个便衣警察,我给他们打电话, 让他们守着,应该还没跑下山,一定要找到, 不能让他乱跑!蒋滥盛还没抓到, 他要是有什么意外, 段榕撕了我。”
挂了电话陶队饭也吃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事, 尽添乱。”
闫锐听了个大概,犹豫又迟疑,“陶队,二哥给的那个钥匙,有没有可能, 不是遗产,是让我们把俞卷带到那里?”
陶队愣住,仔细琢磨了一下,眼睛黑了,八成是这样!
但是段榕什么都没说,就寄过来个钥匙,谁知道是要把俞卷带走,陶队又不是段榕的知己好友,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个。
完了,全完了。
陶队从业以来第一次生出种想法,下一次段榕再做托付俞卷这种事,他是死活不接了。
这不是警察的职责不职责了,这是他们八字不合。
俞卷把两方人搅的不安宁,他自己顺着后山的水已经游远了。他段榕之间的联系很奇妙,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他入了水,好像心里就告诉他了一个方向,随之是空气中的气息,俞卷追着段榕的气息从素景市游到了西城。
这股联系在下水之前还没有,而一旦他的情绪发生变化,急切想要去到段榕身边,他就能感受到了。
俞卷什么都不管不顾,满心满眼只有段榕,他游的很快,在最深处游,那么胆小的一条人鱼,现在半夜里独自游泳都不怕了,他唯一怕的就是赶不上见段榕。
可能是他怀孕的缘故,身体分泌出了什么气味,蛇和一些虫子都不敢靠近他的身体,俞卷这才没更狼狈。
他上身只有一件宽大的薄毛衣,在水中已经shi透了,下身是鱼尾,游累了就摸摸肚子,跟鱼崽说几句话。
“宝宝,我们得快点……”
肚子里的鱼崽真的已经有了意识,懂事的很,一点也不乱来,可是俞卷本身体力不行,这么断断续续地游,游到岸边,就爬上去走,一直走到有水了,再下去继续游,他不认识路,只能靠着气味来找段榕,所以只会直走。
白天也不敢上岸,要在水里等着,天黑了再上去,所以晚上一定要多游点,多赶点路。
二哥不在,小鱼儿自己保护着自己。
接近段榕了,俞卷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忍不住哭出来,边哭边继续游,脖子上的钥匙在水中飘着,上面贴的地址已经花了,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认识路,他要二哥带他去他们的家,留下的地址他不知道,他只认段榕。
第三个夜晚,近一百公里,俞卷终于游到了,他在路上做了些记号,他知道陶队跟警察在山里,他们找不到段榕,他可以,所以他做了记号,然后才下水去找段榕。
段榕跟蒋滥盛一行人落脚在一处河边,河面上建了个小屋,看着有年头了,段榕前天跟亚文发生了争执,打了一架,嘴角破了个口子,当然亚文也没好到哪里去。亚文没占到好处的结果就是看段榕更紧了,变相把他关到小屋里。
段榕也不想在外面跟他们脸对脸,在小屋里坐着做短笛。
蒋滥盛的三辆车其中一辆轮胎被扎了,要去外面买轮胎,明天才能继续出发,他们如今越发接近边境,段榕带着他们饶路,但是不能太明显,蒋滥盛能看出来。
他们偷渡进来时走的那条路已经不能走了,段榕十几年没来过这里,找了几处当年能走的,如今都被封住了。
七天了,蒋滥盛发了场火,拿着枪对着段榕的脑袋,“明天必须走,走不了,我就先杀了你的小男友,再杀了你。”
段榕仿佛对脑门上的枪没感觉,眼神冷淡,“明天再去另一个。”
蒋滥盛气的用英语骂脏话,用枪顶了顶段榕的肩膀,“最后一天,明天我出不了境,你就死了。”
段榕跟蒋滥盛走的这几天,套出了蒋滥盛来境内不是为了做生意,他是要从陆之林手里拿走玫瑰的配方。当年他父亲的配方不知怎么到了陆之林手里,所以他才冒险入境,要拿回配方。玫瑰在国外很受欢迎,有这个配方,蒋滥盛能长久地赚钱,甚至能做出属于他的生产线。
诱惑太大,蒋滥盛考虑了很久,还是亲自过来了。
入夜,蒋滥盛在车里睡觉,亚文跟其余六个人轮番守夜,段榕闭上眼假寐,忽然闻到极其熟悉的味道,他不可置信的猛地睁开眼,心脏发起颤。
小鱼?……
味道越来越重,像是怕他没闻到一样,也或许只是俞卷太想念段榕了,身体自发散发出来的,他自己根本没注意,段榕急切走到木屋墙边,他能感觉到俞卷在这下面。
单腿跪下,木屋的地板常年受chao,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