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志张大嘴巴:“嚯, 牛逼啊老弟。”
道勤的总裁叫尹司诚, 比贺雪真小一岁,是傅明霜的好朋友,一张嘴贱到出格。傅明霜第一次把他带给朋友们看时, 其他人都很给面子地祝福夸赞:“很般配啊。”
只有尹司诚一张脸泛着诡谲的青白,冷冷地说:“哪里般配了。”
贺雪真不知道尹司诚究竟看他哪里不顺眼, 他只知道, 从那天起,但凡有尹司诚在的场合,一定少不了被他冷嘲热讽。傅明霜教训过尹司诚,于是尹司诚不走阳路, 只耍Yin招了。朗欢毕业回国的那天, 尹司诚开着跑车来找贺雪真, 跟他耀武扬威:“朗欢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趁早清醒吧!老傅明天就跟你离婚!”
贺雪真骂了他两句, 尹司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跟他动了手。
曾经想起这人, 贺雪真就一阵胃里泛酸的恶心。但是现在有傅明霜对比, 尹司诚算什么啊,就是嘴贱而已。毒还是傅明霜毒。
经历了傅明霜,贺雪真已经百毒不侵。
他跟王宏志赔礼道歉:“王哥不好意思, 你这单损失的钱我赔给你吧。”
王宏志郁闷归郁闷,人还是挺厚道,摇摇手:“算了算了,你才来多久,不能一分钱没赚到反而倒贴钱啊。”
两人正准备打道回府,前台又匆匆忙忙赶出来,对两人赔着笑脸:“尹总想请你们进去坐坐。”
王宏志十分不快:“干嘛啊?刚把我们赶出来,现在又招招手叫我们进去,当我们是狗啊?”
小姑娘一脸为难:“对不起啊,我替尹总向你们道歉好吗?”
王宏志拉着贺雪真要走,小姑娘连忙拦着:“对不起啊,拜托了,张总助说了,不能请你们上去,就让我走人。”
贺雪真劝王宏志:“王哥,上去看看吧,说不定这单还有转机呢。”
他看得出,王宏志还是很想做好这单生意的,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五分钟后,两人站在尹司诚的办公室,尹司诚上上下下打量贺雪真,Yin阳怪气地问道:“失踪几个月了,就是在这个……这个什么什么公司当销售员?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贺雪真微笑,看着尹司诚:“是啊,尹总有什么吩咐?”
“那你把你们要卖的产品,给我说说。”
王宏志准备介绍,尹司诚抬手打断,“不要你,让贺雪真来,我要他介绍,不然免谈。”
王宏志看向贺雪真,似乎在问他行不行。贺雪真把资料袋里的产品图拿出来,放在尹司诚面前,开始介绍产品。
他口齿伶俐,条理清楚,反倒是尹司诚不是专门做业务的,听了几分钟,打断他:“行了,我已经了解了。听小郭说今晚你们还约了饭局?在哪儿?”
“桃园餐厅。”
尹司诚疑惑:“哪儿?哪家?”
王宏志有点尴尬了,他们业务员请客挑的餐厅,当然不可能入这些有钱人的眼:“桃园餐厅,在市北区淮海路仁爱医院对面……”
他话还没说完,尹司诚打断他,叫来助理:“小张,你去订个吃晚饭的地方,就我常去的那家。”
贺雪真和王宏志别无他法,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尹司诚把王宏志晾在一边,逮着贺雪真问问题。
贺雪真耐心答了。
快到饭点了,一行人往餐厅去,王宏志往后落了几步,小声对贺雪真说:“你小心他一点。”
贺雪真说:“我会的。”
尹司诚定的餐厅,一看就不是王宏志他们这个阶层消费得起的。贺雪真以前倒是常跟傅明霜来这里,喜欢吃这里的一道冰冻杏仁豆腐,但现在他已经认清了现实,他曾经是这里的客人,但他并不属于这里。
一行人进了包间,这里布置得像豪门太太的宴客厅,除了放一张桌子并□□张椅子,还容纳着一只五斗橱,一条贵妃榻,并一张小几,丝毫不显得拥挤。家具是一水儿的黄花梨木家具,虽是老式家具爱用的木料,款式却别有一番新式的轻巧,五斗柜上摆着素白瓷瓶,插着新鲜的洋桔梗。
王宏志一看就呆了,小声问贺雪真,知不知道这里一顿饭要多少。贺雪真比出一只巴掌。
尹司诚熟门熟路坐在上位,众人一一落座,尹司诚的秘书张总助按铃让人上菜。
王宏志先敬了一圈酒,尹司诚没沾杯子,道勤的业务经理喝了,王宏志陪着笑脸活跃气氛。尹司诚撑着下巴,动了两筷子,端起酒杯看贺雪真:“贺雪真,我敬你一杯,祝贺你终于和傅明霜离婚!”
他盯着贺雪真的杯子,问:“你那杯里是酒还是水?小张,给他倒酒,满上!”
王宏志连忙笑道:“尹总,不好意思,小贺一会儿还要开车呢,这酒我替他喝。”
尹司诚沉下脸来:“谁要你替,你算老几?!这杯酒让贺雪真喝,他醉了我送他回去!”
王宏志一脸尴尬,拿着酒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贺雪真站起来,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