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小村庄里,房屋之间的距离隔得非常远, 每至午时便升起袅袅炊烟,萦绕在山云之间, 平添几股烟火气。
何浅陌站在陈旧却修缮得很好的木门, 轻轻敲了敲。
“吱呀——”
门开了, 穿着褐色布衣的男子墨发大致挽起, 一脸警惕地朝外看去,一辨认出来人的脸后连忙抓起两侧的门使劲想关上。
“等等!”女子抢在前头跨进去一只脚抵住门缝。
男子不说话,手上却没停下, 甚至使出了浑身解数。
“疼……疼。”女子哀嚎,只是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显然是在做戏,本以为男子会心疼自己, 没想到他丝毫不为所动, 她也只好灰溜溜地缩回了脚。
“啪!”门重新被关上,垂在两侧的长篱笆也跟着抖了抖。
男子背靠着门, 心扑通直跳。
好不容易这个人的脸在脑海里的景象逐渐淡去,没想到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一下子打乱了他的心绪。
谁知他一口气还没顺过来,却见一个身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自己跟前。
“你!”他吓得拍拍胸口,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维看到这个人, 居然还会□□。
何浅陌却盯着他的眼睛, 如小狼看见猎物一般欺上前来:“你想往哪儿跑?”
曲槐心还没来得及答话,一个带着寒意的吻就落了下来,侵略一般在他的唇上辗转啃噬, 许久才舍得分开。
“谁都可以跑,唯独你不行。”女子将他拉进自己怀中,仿佛要揉进身体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你怎么来了?你的册封礼怎么办?”曲槐心没抬头,声音闷闷的。
“夫郎都跑了,还管什么册封礼?”何浅陌笑道,似乎丝毫不以为意。
这么没正经。
曲槐心白了她一眼,好不容易从怀里挣脱:“你还是回去吧。”
“这位公子。”何浅陌的语气忽然变得凝重,“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生气?”
曲槐心愣在原地,薄唇微张,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母皇同你说的那些话,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不会帮你?还是觉得牺牲你自己很伟大?”何浅陌步步逼近,没有给他留喘息的机会,再一次将他裹挟入怀,吻得他浑身酥软。
“我只是……”曲槐心倒在他身上,嗓音细若蚊蝇,“不想看见你娶别人。”
这小东西居然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
何浅陌这一路憋了一肚子的火,听见这一句后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怎么也气不起来了。
“谁告诉你我要娶别人了?”他扶着他的脸朝向自己,不允许闪躲,“这辈子就你一个。”
“你母皇不会同意的。”
“我们俩的事,她管不了。”
女帝如今几乎只剩她这一根独苗,想不妥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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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槐心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脸皮竟比城墙还厚,居然自顾自地就住下了。
他算了算日子,两日后就是册封礼了,她居然真的毫无反应,整日不是到林子里去猎鸟和兔子,就是到小河里捉鱼和泥鳅,甚至还鼓捣怎么烧才好吃,悠闲得不得了。
“你真不回去?”
“不回去。”何浅陌裂开嘴,在这儿连笑的次数都比在京城多得多,“把这么好看的夫郎留在这儿,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曲槐心将信将疑,只好继续剥着手里的玉米粒,恍惚间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那就让他偶尔自私一回,不管皇女府、不管册封礼、也不管曲家,只安静地与她在一起,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咚咚咚!”
可好景不长,一段还没剥完,手上的动作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何浅陌屁颠屁颠地去开门,却立时被门外铁青着脸的两人吓了一跳。
“母皇,父君。”
“逆子!”女帝的怒喝传来,直接跨步走了进来,舒贵君往里一瞧,见他们两个过家家还挺温馨,居然心情变得不错。
曲槐心的耳膜被震得生痛,但也只能上前行了个礼:“陛下,贵君。”
谁知这下让舒贵君十分不满意:“你该叫我什么来着?”
“父……君。”他有些别扭地改了口。
“你现在就给我回去,两日后就是册封礼,你想把我们皇室的脸全丢光吗?”女帝气得手微微颤抖,拉着何浅陌就要走。
“我走可以,他我要一起带走。”何浅陌脚下一动不动,“不仅要带走,还要立他做正君。”
“休想!”女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你根基不稳,若不立个能辅佐你的正君必不能服众。”
“那……”何浅陌勾了勾嘴角,“请回吧。”她顺势搂住曲槐心就要往屋里走。
“你!”女帝气得一股血直往脑门上冲,却被舒贵君扶住。
“陛下,小两口感情深厚,你干嘛非得拆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