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你说我要不要跟声声表白?她那么好,我怕再晚就没机会了。”
“那就去。”
“可她要是拒绝呢?那岂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那就不去。”我说。
小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灵芝呀灵芝,爸爸要你何用?”
我从没想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小光,报应会来得这么快。直接从一个浪荡女公子,变成了深闺小怨妇。
果然,欠下的情债总是要还的。不是还给你,就是还给其他人。小光背的这些债,好像一股脑全记在了学姐名下。
我估摸着小光离下定决心,还差很多被薅掉的头发。
大学的最后一年,我们都忙了起来。我忙着毕业论文和实习。杜景连跟着导师的项目连轴转。我俩经常十天半月不联系。等好不容易有空,一起玩会游戏,不是他中途被叫走,就是我接面试电话。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等忙完这阵就好。毕业是所有人都要面临的一道焦虑门槛。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沙尘暴之都在这段艰难的日子里传来了甜蜜的好消息。方方的男朋友筹划着求婚,偷偷联系了黎培帮忙策划。我和小光听黎培说的时候,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夜买了去沙尘暴之都的车票,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去见证这一场另人期待的求婚。
辗转近20个小时,走出火车站,一眼便看到了冲着我们挥手的黎培。除了回家过年,我们难得见一次。三个人兴高采烈得叫唤着抱在了一起。那一路的疲惫,在拥抱的时候便消散殆尽了。
一起来接我们的还有在沙尘暴之都学医的黎阳,他租了车,把我们和大包小包的行李送到了方方的学校。
方方很喜欢少数民族的衣服,高中那会就整天在我们耳边碎碎念;将来要是有人凑够所有少数名族的服装跟她求婚,她会想都不想的嫁给他。
来之前我们就找学姐帮忙收集衣服,但是时间太赶,到来之前,我们加上方方男友之前准备的,也只凑了十多套。
黎培说,剩下的让方方男友接着找,什么时候找齐了,什么时候办婚礼。
求婚的场地安排在方方学校的体育馆,一套套名族服饰挂在了球场的正中央,被粉白的气球包裹得严严实实,远处看去,像座小城堡。方方男友提前跟学校打好了招呼,场地可以暂时借给我们布置。结束时打扫干净就可以了。
天慢慢黑了下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方方室友找借口把她带过来了。
黎培找了一个视野极佳的角落,架好了摄像机。小光藏在正对着我的楼梯拐角处,负责音乐和灯光。黎阳帮着小光鼓捣音箱设备。
而我,捧着花和戒指站在背Yin处的楼梯上。只等着小光一挥手,就把花和戒指递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紧张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看到方方走进体育馆的那一刻,我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不知怎地,有种老母亲送女儿出嫁的既视感。
体育馆的灯突然暗了下来,一束光聚焦在了气球城堡上。音乐响起,是方方最喜欢的歌《我愿意》。
王菲缠绵悱恻的歌声中,方方向气球城堡走去。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此时正穿着少数名族的婚服站在那里。
男孩递给她一瓶橘皮喷雾,示意她往气球上喷。体育馆刹那间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等气球爆完,名族服饰整齐排列着出现在眼前。方方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男友。
见时机成熟,小光使劲的挥手示意。该我送花和戒指了,我紧紧攥着戒指往楼下走,因为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我急得脱了鞋往下跑。一不小心手里的戒指盒掉了出去,顺着楼梯滚到了黎阳脚边。
黎阳连忙捡起戒指盒递给我,我接过戒指盒,光脚跑过去将花和戒指送到了方方男友手上。还好没耽误。方方看到突然出现的我,更吃惊了,我也顾不上和她叙旧。又跑回了角落。
方方男友抱着花和戒指单膝下跪。“方方,从高中的时候,我就盼着有这么一天……”
方方哭出了声,在偌大的体育馆里格外清晰。
“好不容易大学快毕业了,但是……少数民族的服装还没攒够……”
方方的头摇的像拨浪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愿意!我愿意!”
小光在角落吐槽方方没出息,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靠在一起喝了很多酒,最后方方困了,趴在观众席的椅子上打瞌睡。她男朋友坐在旁边守着她。
黎阳因为晚上有课,打扫完场地就匆匆离开了。
我和黎培坐在体育馆外的楼梯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喝酒。
体育馆的玻璃是向内可视的单面镜,我们看到馆内的小光靠着一根柱子,不知给谁打电话。
我和黎培互相搀扶着绕到离柱子近的那一侧去偷听。
小光也喝多了,脸颊、脖子都是红的。说话的声音也是嘶哑的。“声声,我不想叫你学姐了。声声,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