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枕溪愕然,脸色大变,“你,你都知道了?”
“阁主,”纪澜垂眸,“你知道的吧?纪珍在我身边待了差不多有两百年了。”
枕溪听到这话,表情僵硬了一下,“从涟,是我对不起你们......”“不必说这些,”纪澜沉着脸道,“阁主,我是问你借钱的。”
枕溪:“......要多少?”
“凭什么师尊要问别的男人借钱!”于争阳又开始闹了,“我也有钱啊,师尊问徒弟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纪澜:“......万松还没醒吗?”
于争阳瞬间哑巴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道,“我替他寻了解药,”这几日,辰霄如天神下凡,降临在纪澜面前。
纪澜只觉得头疼,他当然还想收一大堆徒弟,现在看来,一个于争阳,就抵得上一百个人!
太闹腾了!
“师尊是不是嫌我太吵了?”于争阳不好意思地道,“但是弟子阁的师弟师妹们,可是觉得弟子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呢。”
“他们瞎了,”纪澜随口说道,“如果闲来无事,就去菜地里把粪挑了。”
“师尊你恶不恶心啊,”于争阳一脸嫌弃,“对了,弟子方才看到萧庄主他们去找阁主了,他们会不会对大师兄不利啊?”
纪澜一阵无语,“收起你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若是让辰霄看到了,他会生气的。”
“谁管他啊,”于争阳撇撇嘴,“他最近可是和雪奴卿卿我我,恩爱得紧。”
纪澜:“……”
于争阳这人怎么那么八婆?
不过,纪澜还是有些忧心,他们该不会真的对辰霄不利吧?
纪澜还没来得及去问询,就被枕溪身边的一个弟子叫去了剑阁剑冢。
剑冢这个地方,纪澜还是第一次去,毕竟这里只有一个大型的“坟场”罢了。
剑阁中哪个弟子死了,他的剑,就会被埋葬在此处。
纪澜挺好奇,阁主让他来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
更让纪澜觉得惊奇的是,剑冢之下,还有一个暗阁!
“从涟,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见一个人。”枕溪说完,他身后的门,缓缓地关上了起来。
“是......萧毅?”纪澜有些莫名,“为什么?”
“你挺聪明的,其实,想要救萧毅,也不一定需要你徒弟的帮忙。”枕溪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每走一步,后面的路就慢慢消失。
纪澜心下一沉,他觉得,这,必定是鸿门宴。
纪澜可不觉得枕溪和他之间有什么“父子情深”的戏份。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但是,在枕溪面前,纪澜的这点修为,不够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不知道跟着枕溪走了多久,一个拐弯之后,一座晶莹剔透的水晶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水晶,而是,蕴含着磅礴的灵气的灵石!
也只有萧公玉这样的人,才舍得弄出这么个玩意。
里面,睡着萧公玉的爱子__萧毅。
“从涟,你听说过,以命换命吗?”
枕溪这话说得轻巧,但是言语中,都表明这个人,要用他辰霄如天神下凡,降临在纪澜面前。
但是,他不是枕溪的儿子吗?
“从涟,你伪装得很好,若不是纪珍告诉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放在我眼皮底下养的孩子,竟然换了个人!”
仿佛一道天雷当空劈下,纪澜神情大骇,枕溪是什么意思?
“鸠占鹊巢,偷梁换柱,”枕溪死死地看着纪澜,“你,究竟是谁?占着纪澜的身体是为了什么?潜伏在剑阁是为了什么?”
纪澜面露惊恐地看着枕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枕溪会知道他不是原主?
任谁知道自己的儿子换了个芯子,都会发怒。
“我......不知道。”纪澜艰难地说道。
“你不知道?”枕溪看纪澜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夺舍之术并不能,你却能伪装得这么好,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是我儿子,我倒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纪澜疯狂地呼唤阿珍,他被迫进入这个躯壳,并不是你的意愿,但是现在,作为罪魁祸首的阿珍,竟消失了!
“从涟,无论如何,你也欠了我一条命,我的孩子纪澜,还没有跟我相认就被你夺舍了,现在,你还纪珍一个孩子吧。”
“你应该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吧__纪珍,出来吧。”
纪澜怔愣地看着纪珍缓缓地走了出来,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是,纪澜不敢小看她。
他能猜得出来,关于他不是原身这件事,是纪珍看出来的。
不愧是“纪澜”的生母。
“我不知道你是谁,”纪珍的声音沙哑,“但是你欠我一个儿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