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晏安应了声。
“你爸妈知道我俩在一块儿了,我俩再到那边之后提出要租房子,他们会不会……就……”江时予皱了皱眉,“那什么……”
“你想得那么远啊,”晏安乐了,两只手捧着江时予的脸往里一挤,江时予被他挤成了鸭子嘴,“我跟你说,现在是高兴的时候,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而且……我们可以悄悄租房子嘛,没关系的。”
江时予没说话。
“等过两天回学校,把志愿填了,我们就出去旅游吧,”晏安捧着他的脸,继续说,“其实南方也分很多个南你知道么?我还没去杭州广西那些地方玩儿过,我们去看看……”
江时予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想,这个人就是他决定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了。
这种念头早就在江时予心底隐隐发芽,但不同于十七八岁的同龄人,谈的每一段恋爱都是惊天动地的一辈子,江时予很难去坚定对一个人的念头,很难对感情有什么山盟海誓。
可就在现在。
此时此刻。
晏安絮絮叨叨说着他们旅游的事情,又说着如果不想去看西湖,那我们就去北方,回你的故乡看看也行,balabala的,念叨个没完。
江时予听着他念叨,十分突兀地明确下来,并且接受了他畅想的未来。
“给个反应啊,”晏安说,“你不会真老年痴呆了吧。”
“……”江时予愣了愣,摘下眼镜,很重地揉揉眼睛,说,“……我爱你。”
晏安挤着他脸的手一瞬间就松了下去。
外面的蝉鸣依旧响亮,混进外头车碾过地面的声音里,一并朝着屋子里传来,房间又一次恢复寂静——只存在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寂静——谢兰兰还在那边,背过身打电话。
晏安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头来,凑到江时予嘴边亲了一口。
“好突然啊,”晏安笑了,松开他的脸,“我也爱你。”
江时予笑着没说话。
过了会儿,谢兰兰挂了电话,看都没看他俩一眼,突然走过去推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
屋里开了空调,夏风吹进来暖暖的,意外的舒服。
“你开窗干嘛?”晏安问了句。
“散一散我屋里恋爱的酸臭味,”谢兰兰乐着说,还是没有回头看他们,“真臭啊——”
江时予和晏安走过去,一人在她脑袋后面弹了个脑瓜崩。
三人组发挥稳定的成绩也就代表了他们的分别,谢兰兰要去另外一座城市和孙刻一块儿念书,而江时予和晏安要一起留在离这里比较近的地方上学。
晏安和谢兰兰从小混在一块儿,忽然要分开了,一时间竟然有些舍不得。
但仔细想想,逢年过节的又不是见不到了,那种分离之情便被冲散了一点点。
他们商量好,加上孙刻,四个人一块儿出去玩儿,先去秦淮河,再去西湖,最后再去看海。
江时予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路过去都要看水,看河看湖看海的,我还姓江呢,等旅行结束你们三个是不是准备围着我看一天。
但旅行总是令人舒服的。
特别是这种所有事都解决完毕,脚踏实地的旅行,江时予收拾行李时都感觉轻快不少。
妈妈最近几天都在家,默认了他要出去旅行的事儿,还帮忙收拾了点儿行李。
机票定在第二天的中午,江时予拎着箱子出门时,妈妈在后面喊了他一声:“江时予。”
“嗯?”江时予回过头看着她。
妈妈迟疑了下,最后定了定神,对他说:“……玩儿得开心。”
江时予愣了会儿,忽然笑了起来,说:“谢谢。”
妈妈没有再说话。
走出这片小区,江时予看见阮余还在超市上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还顺便往周围看了眼,没看到齐放的身影。
路边停着一辆车,江时予一出来,晏安就伸出胳膊冲他招招手:“这儿!”
江时予走过去了才发现这是晏安爸爸的车。
晏爸爸坐在前面,副驾上坐着谢兰兰,很高兴地聊着什么,等江时予上车之后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聊着天儿。
三个人被送到机场,晏爸爸嘱咐他们三个要注意安全,到了目的地之后记得发消息报平安,直到他们得去安检那会儿才离开。
等晏爸爸离开了,孙刻才敢从角落里走出来,和他们三个会和。
四个人上了飞机,心情愈发的平静。
秦淮河夜游的人挺多,他们坐在船上,看着飞溅到窗户上的水花,听着广播里断断续续传来的《秦淮河》的背景音,见识了之前只在往上或者是他人口中听到的场景。
坐完船上来那一条街有卖纪念品的,谢兰兰去挑,孙刻就跟在她后面,漫不经心地走着。
晏安往前溜达了会儿,忽然一扭头,看着江时予,说:“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