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前三块钱一包的大前门末世里成了珍稀货,但江谡硬是挥霍地面对落地窗,从凌晨抽到了天亮。直到胃里拧着劲儿,像一只手扼住胃袋摩擦、往外挤胃酸,喉咙干涩难忍时,他才舔舔干燥的嘴皮,起身往门口走。
基地套间的走廊配备最小能耗的灯泡,此时发出幽幽的光亮,路过墙壁贴着的镜子时,里面映出江谡身形——敞怀衬衫以及没经过长期饥饿,能撑起衣服的肌rou。背肌三角肌隆出的形状饱满,雄性rou体骨骼肌rou紧实有力,双腿包裹在牛仔裤下修长笔直。
江谡站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左右看看,除了两腮略微凹陷、眼里红血丝显出的疲惫外,好像再没更多落魄相了。
这他妈的可不妙啊。
江谡低骂了句,边解皮带边朝套间门口更为昏暗的地方走去。先放个水然后再饿一天试试,兴许就有说服力了。
这是华北基地,是他和霍振辞一手创建,然后被刘向北毁于一旦的庇护所。曾经的丰盈物资被劫掠一空,斩杀老弱妇孺、带走青壮年劳动力,江谡自问换自己也如此,冲这点让刘向北死痛快点不是不行。可惜了,刘向北不止干了前面三样,他碰了江谡的逆鳞。
43码大脚的脚步声吞没在走廊尽头的地毯里,烟头的火光在暗处随呼吸忽明忽灭。
基地在攻破之后就一直有丧尸流窜,好在房门都防火放爆,人往套间里一缩,只要储备粮够,水电正常供应人活着是没什么问题。隔音更不用说,但就在江谡一脚踏上厕所瓷砖的瞬间,丧尸嘶吼从门外传来,随后房门被暴力敲响了。
江谡一激灵,积长的烟灰落到地砖上,懒散神情倏然变化。他眉心压低眼皮下垂,开门之前先收拾好表情。五道门锁层层拉开,透过一条门缝往外的窥视让江谡神情顿时僵住,瞳孔收缩,随即他压平唇角,腿抵着门侧身让开了条通道。
门口男人站在逆光中如同杀神,浑身浴血,破烂布料粘在他雄壮rou体上,虬结肌rou沟壑里卡着的是融进皮rou的衣服碎片。干瘪的碎rou混合不知道谁的血从杀神小臂滑落,一条黑红血迹蜿蜒爬过他暴起的青筋,滴进手里拎着的丧尸头颅上。
江谡目光从那颗头移到杀神的脸上,眯起眼睛嘬了口烟嘴。
四天没见落魄了,但落魄也凶的浑身煞气。
这是他妈就是杀神,是被他一脚踹进丧尸堆里的竹马,是他的逆鳞。现在杀神披荆斩棘归来,门外一地尸首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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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层严实的门锁前,血脚印压着碎布料一直延伸进卧室,霍振辞悍匪般钳住江谡臂膀,摁他在墙上,用腐臭混杂血腥气把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这股臭味充斥在末世任意一个角落。
江谡一手还有烟,只能单臂勾住霍振辞肩膀,将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人距离拉近,使体味交融。
出生就在一个院子的两人,活了26年,满打满算的分离都没超过四天,刘向北直接破了这个记录。没看到霍振辞时不觉得这么恨,见到时只想把刘向北挫骨扬灰。
江谡侧头用鼻尖触碰霍振辞的鼻尖,鼻翼翕动深嗅他的呼吸。犬科一样贴着皮肤一点点一寸寸的闻,从恶臭中寻找着什么。
血rou碎末已经糊了霍振辞身上一层,江谡从他嘴角闻到耳后,一手禁锢般捏着霍振辞后颈结实的皮rou,鼻子用力吸着他冒出胡茬的下颚。
他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唇齿卷起霍振辞皮肤上的血污吞吃下肚,平短的睫毛压着眼睛,用极度克制又紧绷的力道推起霍振辞手肘,把脸埋进体味最浓郁的腋下。
那里的汗shi了又干,腋毛黏连散发出江谡熟悉的汗味。他垂着眼皮着迷地伸出舌头理顺杂乱的腋毛,舌面抹净皮肤上的汗垢,牙齿撕扯毛发和胳膊内侧完好的和新生的嫩rou。江谡的脸蹭上了江谡身上的血味,汗味,喉咙里发出不像人的,愤恨地呜咽。
霍振辞听懂了,杀神一手撑墙支撑住透支的身体,汗shi的手掌抓住江谡头发,笼着后脑把他从shi漉漉的腋下拉起来,然后摁在自己脖子根,让他泄愤似的啃咬自己青紫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