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
曾经的荒原焕发生机,这片土地上的民众亦多了几分鲜活。
然而,好景不长,和平的日子被教廷一纸讨伐令打断。起因是领主扣留圣子的行为触怒了教廷,接着领主往日对神不敬的言论被翻出,再是周围其他领主的虎视眈眈,最后发展成现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状态。
好在这十五年里,领主从未放松过自身武装势力的培养,再加上背靠资源丰富的翡翠森林,以及远交近攻的外交政策,他还真有几分与教廷叫板的底气。
于是,在传来红衣主教领兵来袭的消息后,他立刻集结兵士,准备扞卫自己的领地和财产。
集结出征的时刻,许多士兵的家属都来送行。
领主身着铠甲,坐在高头大马上,抬眼就看见远处一小兵与女人忘情拥吻,只是他们似乎忘了女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孩儿被情难自抑的两人挤在中间,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又可爱。
小孩儿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不知道前一天还吵得人仰马翻的父母为什么突然粘在一起又哭又笑,他挣扎着跳出两人的怀抱,跑去找自己的小伙伴。
——真是个皮孩子。
领主的视线跟随着他,目光所及之处,兵士们与亲朋依依惜别,他竟生出一丝羡慕,目光也不自觉定在远处依稀可见的教堂尖角上。
——他的小神父,会来送他吗?
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他有点不可思议。
他年轻时是最不耐烦这一套的,真不舍就在战场上拼命,只要最后胜利归来,别说再见昔日爱人,要什么没有?
他就是这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没有过多纠结或压抑,对于欲望,他一向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于是他将目光分了一丝给不远处的少年:“弥赛亚。”
少年上前恭敬道:“父亲。”
对上那双孺慕的眼睛,领主言简意赅:“去把你的教父请来。”
少年皱起眉头,却还是点头应下,翻身骑上自己的马儿,朝教堂奔去。
当他能看见教堂全貌时,两道人影朝他的方向走来。
他驱马跑到人影近前,前头的人微微仰头,露出黑色兜帽下漂亮的脸,对他露出一个笑,霎时间,整个世界都亮了几分:“弥赛亚。”
这人正是领主要他来请的神父,也是这场战争的开端,教廷圣子,更是他的教父。
“教父。”少年跳下马,对他行礼,“父亲请您过去。”
弥赛亚对神父的观感很复杂。
神父与他冷酷的领主父亲截然不同,漂亮又温柔。幼年时期,自己总喜欢亲近他,最期待的便是父亲带他去教堂,哪怕只能跟神父呆几分钟,他也很开心。
父亲甚至玩笑地问过他:“要不要神父做你的母亲?”
他是愿意的,如果不是神父阻拦,他连那句“妈妈”都要叫出来了。
后来他们成了教父和教子。
以至于他有一段时间以为教父是母亲的同义词。
神父在教导他读书时发现他这一误解,面色顿时一变,语气也不似平日里的循循善诱,生硬地解释了两句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他离开。
平时他会撒娇耍赖地在神父这儿多呆一会儿,神父也由着他,除非父亲来了,神父才会不理他的央求,直接让仆人带他走,理由总是:“我们大人有事要说。”
他们大人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是小孩儿不能听的。
他一直很好奇,父亲和神父到底会说些什么?
因神父说自己身体不适,他便乖乖走了,走到一半,想起上次生病时神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生病时的难受,再加上平时神父对他“友爱世人、保持悲悯”的教育因素,小小的他实在担心,也不想想自己能做什么,就折返回去。
当他来到教父房前,准备敲门时,意外听到房间里传来父亲的声音。出于对父亲的敬畏,他一时不知该不该敲门进去。
房间里的人不知他在门外,继续说着话。与对他的冷淡不同,此时父亲的声音低哑,充斥着陌生的情欲。
“……衣服脱了。”
“过来。”
整个过程没听到神父的回应,他忍不住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大人们在说什么。
却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些黏腻水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他实在好奇,干脆扒着门缝往里看,这一看吓了他一跳。
只见两具裸体交缠,一个健硕有力一个纤长优美,正是他的父亲和教父,他们做着那时他还看不懂的事,发出他听不懂的声音。
不等他仔细观察学习,父亲似发现了他的偷窥,鹰隼般的视线投向他的方向,那一瞬他以为他们俩对视上了,吓得他当场摔了个屁股蹲。因着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他顾不上疼,赶忙跑走了。
惴惴不安数日,他没等到父亲和教父的训斥,却因高度紧张生起了病。
小孩本就记性不长,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