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X国度过了比各自双方想象中都要久得多的时间。
事实证明如果一条很难走的路上有两人一起去走的话会宽敞不少。
不可否认,和曲柏溪在一起,想到这个人不管怎么样都会优先以自己为考虑标准,严洱就觉得受用,但是又感觉奇怪,毕竟自己的前半生基本就如一个鼓气的皮球,给人踢来踢去,谁都不大乐意接受他。
但是这个曲柏溪,就能另辟蹊径,一边做恶心他的事,一边把他照顾得明明白白的。
他带着严洱去高级餐厅,去完之后还要反馈意见。
严洱说:“挺好吃的,就是有点拘谨。”
那么下次曲柏溪就请了大厨来大厦开了个厨艺交流会。
严洱愣是在旁边看着两个人穿戴围裙,在开放式料理台,一个人教一个人学。
他很想说大可不必了,有这个钱吃十顿不香吗,可是他还是抱臂冷笑,想看看这曲柏溪还能给他整出什么折腾人的“恩爱伎俩”出来。
没两天曲柏溪就带着他旅游了,美曰其名旅游,其实就是载着严洱看了看异国他乡的北极光。
当曲柏溪把严洱带到那辆房车的时候,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房车是许多人的理想,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轻易完成这个理想。
严洱想过开房车旅行,但他其实不想和曲柏溪一起……
没办法,曲柏溪用这些手段来讨好他,向他请罪,他也没有一定要拒绝的打算,毕竟好好相处,才能让这个极端人士放松心态。
曲柏溪有X国的中型车驾照,所以就他俩就这样上路了。
“你不是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吗。”
严洱坐在温暖的房车副驾上,扫了几眼整个装修设计,是借鉴了房车装修比赛的金奖,乍一看整整齐齐,其实一看那些定制款的木架木台,他就知道里面一定细节很多。
他不急着看,反正曲柏溪在路上肯定会给他一一介绍。
“嗯,我都提前处理好了,突发情况交给我家里人就行。”
“你家里人都住在这里?”严洱说。
严洱难得和他多讲了几句话,把正在开车的曲柏溪高兴坏了,他压不住嘴角的笑意,但还是借着夜色,让自己看起来像之前那个神秘的男人一样,只留给严洱半张压抑的侧脸。
“嗯,他们都在这里,只有我在国内。”他顿了一下,实话实说,“为了你。”
“你一直在监视我吗。”严洱说,他想起来那天在酒吧里见到的曲柏溪,穿着风衣,看起来比他更像一个刚赶完飞机的人。
可能接到了消息,知道他被开除回国,就飞过来了。
“……没有。”曲柏溪说,眼睛看着窗外的路灯。
“你骗人,你最喜欢这样做……”严洱突然闭嘴了。
曲柏溪捕捉到小细节,笑嘻嘻地看他:“你都记得?”
严洱怒极反笑:“怎么你很希望我记得你做的那些龌鹾事吗?”
“要是你记得不生气就好了。”曲柏溪稳稳开车,他不忌讳谈论自己的过错,但是他担心严洱突然生气然后半路跑下车什么的。
他知道他伤害他太深,可是人总是有自私的那一面,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狠狠地伤害了对方,但他也会尽力让严洱学会依赖自己,伤害自己。
“你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严洱骂他,但是两人边吵架还坐在一辆车上,带着怒气总是显得特别尴尬,更何况生气的好像只有自己。
“无药可救只是药不对症,你在这里我就不会犯病。”曲柏溪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
严洱突然有些理解电视剧里那些女人为什么老赌气,嘟着个嘴对着无辜的垃圾桶又踢又踹,现在他对上了一个渣男曲柏溪,他也想找点物体又踢又踹!
曲柏溪趁着红绿灯刚切换,还要等上几十秒的时间空隙里,揽过那边根本不愿意把视线放在这边一秒钟的严洱又亲又抱,摸着头发一阵单方面的哄弄,然后在严洱脸上挂大红灯的时候悠哉悠哉跟着绿灯往前开。
严洱莫名其妙被耍了好大一通流氓,也忘了生气是什么滋味,只能呆呆地看着前方道路。
曲柏溪在旁边看他。
严洱长得很清秀,不柔弱但是很有纤细的感觉,他白皙光洁的额头,一双眼睛其实是很灵动的,笑起来的时候狭长地眯起来,像只小猫。鲜嫩shi润的嘴唇,总是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引诱着人去用里撕咬舔舐。
“老婆。”他嘶哑着声音说。
无人理会。
“老婆。”他又喊了一声,还把头转了过去。
“你有病啊,看路啊……”
严洱根本不想理他,只觉得他很烦,他刚刚一直很紧张,这条路已经正式来到郊区,一到郊区简直是换了个世界,可以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有车经过自己身边。
大晚上的相伴只有路灯,而眼前是陌生遥远的公路,黑乎乎的仿佛没有尽头,他很怕会出现那种,半路上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