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掌伸出,正准备回头应战,一道黑影突现我身前,将我一把揽在了怀里。来者身材及其高大,我仅及他胸口,随后便听到头顶一道声音冲身后之人咆哮道:“张国师!你好大的胆子!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东宫!本太子的人你也敢动!!!”
只见那被唤作张国师的道长模样的人,生生停下了凌厉的掌风,脸色发白,随后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臣张道真见过太子殿下。”
他身后的太监宫女们也瑟瑟发抖地跪了下来,连声喊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我的脸伏在他的胸膛,听到他一下一下的有力的心跳声,觉得自己的心也颤动起来,浑身感到一阵热气。
☆、心意为何(二)
“太子殿下,如果微臣没有记错的话,您此时应该待在寝宫里?”张国师低垂眉目看似毕恭毕敬,实则言语间透着挑衅。
“本太子身体不适,出来透透气也需要向你禀报?”赵尘寰冷笑道:“这事不劳张国师Cao心,如有逾矩本太子自会向父王禀报。我还没问,张国师您怎么跑到我东宫来了呢?一来还如此兴师动众,动手动脚的?”
“太子殿下误解微臣了,微臣此次前来,乃是奉皇上意旨,带苏太医来给崔姑娘调理身子的,哪知道崔姑娘看到我们拔腿就跑,纯粹只是一场误会。”张国师抬眼时扫了我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身旁怔忡着的人身上:“苏太医,您看是在这里看呢?还是进屋看呢?”
旁边一位穿着太医服装、提着一个医药箱的老人如梦初醒,回应道:“是,老臣是来找崔姑娘的,听闻崔姑娘怀有身孕,还清太子殿下准许我们进屋诊脉。”
“......”
“殿下可是有何不便?”
“不...”赵尘寰沉默半晌后,回道:“齐嬷嬷,带张国师和苏太医进去。”
“是,殿下。”
齐嬷嬷带着他们先行进殿,赵尘寰却仍然维持了先前的姿势,没有走的打算。
“他们走了。”一道低沉的嗓音透过胸膛的震颤传到我耳朵里,他清了清嗓子,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你可以...下来了。”
嗯?什么下来?
我这才注意到我不仅上半身靠在他胸口的,连双手双脚都是紧紧地缠着他,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啊!”我马上松开手,从他身上连忙跳下来,饶是自诩城墙厚的脸皮也感觉有些发热:“抱歉!”
“没事。”赵尘寰看起来要消瘦了些,神色也有些憔悴,但看我的眼神却是暖暖的:“你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嗯。”
几日不见,我们之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套了,心里觉得怪不习惯的,但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上他的脚步。
--
苏太医细细地诊着脉,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赵尘寰紧张地望着我们这边,显然担心太医摸出脉里的蹊跷。
尽管出发来皇宫之前,金大夫给我服用了假孕的药物,但毕竟假的就是假的,而且我这边刚从八王爷那边回来后,就急匆匆地跑出来找赵尘寰了,也没来得及让铃铛给我看看药效有没有过。
不知道皇宫里的太医会不会察觉其中的异常....
“这...”苏太医突然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赵尘寰心里就是一紧,该不会...发现“她”是男人了吧?
张国师问道:“苏太医,如何?”
苏太医望了一眼赵尘寰,有些犹豫。
赵尘寰假意淡定地道:“但说无妨。”
“恭喜太子殿下,崔姑娘确实是喜脉,腹中胎儿已有一月,只是....”
赵尘寰身子前倾,急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苏姑娘脉象极弱,乃是Yin寒shi冷体质,血阻凝滞,竟是像...像还未葵水的体质!”
“......”葵水这东西,我先前只听铃铛那丫头说过,是一个每月准时报到然后把她折腾的半死的东西。
只是,葵水与怀孕有何关系?这苏太医作甚一副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现下只想马上把他们打发走,免得呆的越久马脚越多,于是出声怼到:“你既只是看我是不是有身孕,管我有没有来葵水作甚?”
除了赵尘寰外,苏太医、张国师齐刷刷对我投来了怪异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只见赵尘寰闭了闭眼睛,像把什么情绪忍耐了下去,突然站起身,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杳儿既是已怀有身孕,现下自是不会有葵水的,苏太医!”
“在。”
“如今杳儿怀有我的孩儿,这几日又在八弟身边研药劳累过度,加上身Yin寒的毛病,你给她开些养胎补身子的药来,万不可有闪失。”
“是,太子殿下。”
赵尘寰的犀利的目光转向了张道真,冷道:“张国师。”
张国师施施然走上前来,神色如常地应道:“臣在。”
“苏太医既已诊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