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凌绮雯凭借魅术,俘获了许多裙下之臣,就是为了控制他们为她所用。太子如今与凌绮雯自小宴后疏远,凌绮雯应该正是为了这件事而着急上火?
时九柔正要将灵气小管收回来时,几道东宫中宫人的窃窃私语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殿下因不满被陛下夺了监朝权,心性大变…”
“快住口,这是咱们作奴才的能议论的事吗?”
“阂宫都传开了,东宫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呢,巧云姐姐你别端着了,要是变天了咱们都得另谋前程。我可不想进永巷作下等浣洗。”
“就是就是,听浣瓶哥哥说,殿下现如今整日与帝京中纨绔厮混。”
“不如早作打算……还是橘茴姐姐机灵,先攀上了周总管的高枝。”
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时九柔咂舌。她不是傻子,东宫治下向来严格,这几个宫人里怕是有别宫眼线在带节奏。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宫中内侍宫人数千,他们都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些人混在其中起了坏心,便在巍峨宫墙下如蝼蚁如硕鼠,冷不丁咬一口,也疼得要命。宫中更是人言可畏得厉害。
纪少瑜才十九岁,他浅笑时俊美如玲珑美玉,伏案时挺拔如青松翠柏,提笔时清隽如长亭美竹。
原书中对他兢兢业业尽力做一名好君主、坦坦荡荡如霁月清风、少年时在威严父皇与虚伪继后夹缝中顽强生长的极力渲染,都在时九柔眼前变得一点一点清晰分明起来。
还有小宴大殿上,雍容锦服的小太子横走一步,替她挡住皇帝满眼的威慑。
当活在字里行间的纸片人拥有完整的生命,他的从前可以追溯,他的未来能够预见。他至少从头到尾对时九柔的都是满怀的善意吧。
时九柔听见小人中伤太子,心间下意识地勾勒出完整的太子的形象,她心里有点酸涩,又有点愧疚。
她想,借用了太子身上这么多的灵气,权当是再还他一点。她如今正好能化作人型,趁着出去时,善意地提醒他,待他未来发现什么卢家二小姐全是假的时,不至于太生她的气。
咕嘟咕嘟,时九柔怅然地吐出一串晶莹饱满的大泡泡,她又欠下了一笔债。
······
凌绮雯走进鸾凤阁时,面上的Yin郁与焦躁全都不见,她挂上一如既往讨巧长辈的笑容,每一步都似踏在莲花上,优雅不失分寸。
“绮雯怎么来了?”
小鎏氏正熏了香,寝殿内浓郁却闻起来颇为浅淡的香料味道遮盖住了淡淡的艾草气味。她的脸上攃了上好的胭脂,眼下微微泛青,只见疲惫,不见病气。
凌绮雯捂着唇,紧张道:“姨母怎么累成这样?与陛下伉俪情深,叫绮雯感动。”
小鎏氏很是受用,拉着她的手,低眉诉道:“也不知何日能好,本宫茶饭不思,心里难受。”
凌绮雯心中冷笑一声,瞒得她与父亲好苦,诱骗他们将宝押在这个肚子上,肚子中这孩子却连能不能康健地养大都不知道。
若不是父亲多个心眼,两边押注,恐怕中了小鎏氏的招害死了太子,就能让小鎏氏挟肚子说话。
凌绮雯柔柔一笑,伸出手去,“姨母,能让我摸摸小殿下吗?我想,定是和姨母与陛下生得一样俊美威仪。”
小鎏氏脸色不自觉地一僵,身子反应更快,稍稍向后侧去一些。
凌绮雯一双柔荑顿在空中,狐疑道:“姨母?”
“他还小呢。”小鎏氏鼓起的小腹掩盖在重绣裙下,她话音一转,反问道:“绮雯身子好些了?可要请人来瞧瞧么。”
凌绮雯面上无事,内里空虚,不敢让小鎏氏深究。
两人互退一步,小鎏氏漫不经心道:“绮雯今日来得真不巧,太子难得出宫一趟,你们怕是没机会见上。”
她风韵犹存的脸上一颦一笑仍有世家风范,纵使谁的心里都知道太子与凌绮雯近来不如以前,她还是能面不改色地。
“你们都是孩子,孩子间闹个不愉快转眼便忘记了。本宫与大姐姐当年不也是如此?本宫就你一个外甥女儿,自然希望你能,你可明白?”
凌绮雯面色忽而哀婉,“姨母不知,我今日在东市见了太子表哥,他竟与佩安小侯爷在一道,那可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我听京中有人说太子表哥……表哥他心有不满,可是真的?”
小鎏氏故作惊讶,“他与佩安侯?”
凌绮雯点点头,也想看出小鎏氏眼中的意味,
小鎏氏却竖起长眉,呵斥她:“什么心有不满,太子岂是你能胡说的?”
凌绮雯心里好笑,面上却也跟着做戏,立即改口道歉。
小鎏氏转而笑着,拍拍她的手,“陛下病得严重,该叫命妇们都进宫来与本宫一起做道场,为陛下祈福了,你说是不是?”
第29章 这是一章感情互动的戏
时九柔不知道太子这夜何时才赶回的东宫,她为了更好地汲取灵气中的能量,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