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容不得他放肆。
叶听江一哂,显然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误会了,便又道:“剑名我有。”
说完,小悠又往下跌了一把,好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幅度小了许多,没让沐吹寒又干出什么占人便宜的事。
沐吹寒这才会过意,叶听江是在回答他的问话,这把灵剑就叫“我有”!
他忽然明白小悠为什么会用上昵称了。
只不过从落月台到我有剑,叶听江的取名水准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哭笑不得。
沐吹寒没忍住:“仙君取名,还是那么别致。”
叶听江大概也听出那个“别致”并非褒扬,澄清似的道:“是我师父起的。”
“原来是师祖……”涉及到别人,沐吹寒适时住了嘴,没有继续发表评论。
一直没见过叶听江的师父,他也未听说百年来修仙界有什么飞升的大能,所以多半是不在了。
沐吹寒不便多提,叶听江也没再多说话。小悠大概也不想再听名字这件伤心事,自行加快了些速度,瞬息千里,很快便带着两人缓缓降落。
考虑到他主母恐高,小悠第一次没有按着喜好俯冲,平稳地连雀鸟都在他面前越过去了三只。
等到终于着地,沐吹寒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叶听江的腰。虽然心里遗憾,表面还是要装得欣慰:“总算是下来了。”
叶家的主宴是在晚间,此时却未过正午。叶听江并不想提前去叶府住着,于是带着沐吹寒找了家客栈用午膳。
左右叶听江灵石充裕,沐吹寒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菜,要不是顾念着桌子大小,险些就豪气地让店家把菜谱上的菜都来一遍了。
因着叶家寿宴,客栈里近日来了许多客人,让店家多了一大笔进账。但出手那么阔绰的,他也难得见,欢欢喜喜地应了声,殷勤地为他们倒好茶水。
沐吹寒点菜时叶听江一言不发,等店家一走,才有些担忧:“吃得完么?”
他还记得小弟子以前说过,从前穷苦,所以不愿浪费食物。但是以扶烟吃饭的速度,叶家寿宴开席了,他怕都还没吃完。
“吃得完!”沐吹寒还没回答,小悠突然化灵出现在桌边:“还有我在呢!”
虽然他不应该贸然出现打搅他们,可实实在在驮着两人飞了半天,小悠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总不能连点儿吃的都不给。
他试探看了眼沐吹寒,心想若是主母不愿意,他麻利地滚去旁边桌吃也不是不行。
好在沐吹寒同他所料的一样善良,也十分顾念他颠簸撮合的恩情,温和地笑了笑,还替他倒了茶。
叶听江在饮食上从未管过尚未辟谷的小徒弟,但对小悠就不同了。他淡淡道:“身为灵剑,不可贪恋口腹之欲。”
小悠委屈,争辩道:“你上次还偷我的桂花糖!”
现在又连饭都不让他吃。
他主人也太过分了。而且还双标!
小悠看起来是个十三四岁稚童,委屈的模样十分惹人怜。
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谴责的目光。
沐吹寒作为桂花糖的最终受益人,十分心虚,当即帮着小悠说话,用的还是老掉牙的一套:“孩子还小……”
小悠立刻坐到沐吹寒身边,点头附和:“就是就是。”
他还没意识到这人才是偷糖的罪魁祸首,还以为只是叶听江不让他吃,没收了而已。
叶听江无奈。等菜上来了,旁边两人吃得热火朝天,他一个人只动了几筷,便只在那干坐着了。
周围人见小孩终于吃上了饭,也终于撤回了注意力,开始聊起天来。
“哎,我听说这次叶家寿宴,停云君也要来。”
“当真,这叶家都几百年没出过像样的修士了,这回还能把停云君请来?”
“停云君不就出身叶家嘛,到底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人笑笑,又装模作样压低了点声音:“听说了嘛,停云君这回突破了问心境后期,啧,全靠他那个炉鼎小徒弟。”
“这事还有人不知道?”同桌的人笑得暧昧:“艳福不浅啊,听说那炉鼎也是绝色。偏生这停云君自诩正道,还要遮遮掩掩地说是师徒。”
“哈哈哈哈哈,”一桌的人笑起来:“只知道白天叫师父,晚上在床上,指不定叫什么呢!”
他们明面上压着声音,实际上还是笑得放肆,整家客栈底楼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沐吹寒自然也听见了,心里气愤。晚上在床上?呵,这群肤浅的修士,他晚上床上就只有一只叛逆的猫。他倒是也想叫啊,他们能把人给他弄来么?
小悠同样气愤。这明明是他主人的私事,他们怎么能摆到大庭广众下来讲!
最最气愤还是叶听江。这些人听风就是雨,败坏他的名声不要紧,扶烟才十八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这些人胡乱诋毁,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他看了眼小徒弟,果然发现他也是一脸愤懑。
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