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老爷面露难堪之色,“放肆,没看到我正宴请宾客,为何这般冒失!”
家仆仍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老爷啊,真的出大事了,您的宝剑它……”
丰老爷大抵是很珍惜家仆所提及之物,表情迅速凝固下来,“宝剑不一直好生放在剑库,能有何事儿?”
“这……这奴才也……”家仆低头不敢言。
瞧着仆人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丰老爷倒也不再为难,“去,把宝剑给我取来瞧瞧!”
“是。”
仆人离开不久,便由两个仆人毕恭毕敬的将一把做工Jing良的长剑带到丰老爷面前。
瞧两个仆人举剑的小心程度,就能瞧出这必定是丰老爷的心头好。
可这剑从外表来看,并无损伤,一看就是被人Jing心打理过的。
丰老爷举起手中的剑,按住剑柄顺势一抽。丰老爷的动作顿在了原地,胡须颤抖,面生怒容。
身边的家仆皆跪倒了地上请罪。
“奴才该死,奴才没照料好老爷的剑,请老爷责罚。”
“到底是出了什么差池,这好好的宝剑,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虽然丰老爷的言语看似温和,可从他的表情中,慕晓晓还是察觉出了的怒火。
“回老爷,小的也不知啊。小的明明每日都虚心擦拭剑鞘,这剑大抵是有大半年没拔出过了。平日里都好好摆放在架子上,从没人动过它。有这剑鞘护着,里面也不会生了灰,小的此前也从未打开去瞧它啊,今日恰巧拔出,没想到竟变成了这般模样。”家仆说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丰夫人忙着劝慰,“老爷您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们再想想办法。”
“ 这……这剑跟了我这么些年,突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丰姥爷叹了口气,“ 这还能有什么法子!”
慕晓晓看了眼剑身,踌躇了片刻道:“丰老爷,若是您信任晓晓,我兴许有些法子让这剑复原至先前的模样。但也只能一试,并不敢许诺一定行。”
丰老爷瞧着她,怀疑道:“你当真有法子?”
“是的,只是要拿回我的住处才行,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不知丰老爷能不能等。”
丰老爷瞧着手中的剑,似是不舍。
丰夫人劝慰道:“ 老爷啊,如今这剑已是这般模样,倒不如让慕姑娘试试,万一真能行呢,”
“行,现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丰老爷把剑递给家仆,再次端起酒杯,“丰某就先谢过慕姑娘了,来我再敬你一杯!”
瞧着这杯中的烈酒,慕晓晓头都大了,怎想到丰老爷这般热情,她也不好推脱,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觥筹交错间,终于结束了今日的宴局。丰老爷安排马车将慕晓晓送回家,可慕晓晓心里还惦记着学堂的事,便让车夫将车驶到她的学堂处。
丰家这酒后劲儿大,马车在路上颠簸,惹得慕晓晓更加头晕目眩,怀里抱着包成五花大绑的长剑,慕晓晓视线开始迷离。
“慕姑娘,到了。”车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慕晓晓觉得头疼欲裂,手扶着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手上紧紧抱着长剑,生怕有什么闪失,缓缓走进学堂内。
学堂内空空如也,可眼前好似有一个身影。该人一身白衣,手握一把长箫,肤色雪白,仿佛在对着她笑。
慕晓晓头痛欲裂,视线很模糊,远远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心里只有三个字,真帅啊!
*
当慕晓晓从梦中惊醒时,她的脑海中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面容,瞧见自己正躺在榻上,她知道自己大抵是做梦了,否则,又怎么会见到那张脸呢。
见她起来了,凌凌和果果推门进来。
“姐姐,你终于醒啦!你睡了好久呢!”凌凌给她端了杯水,关心道。
慕慕晓晓喝了口水,头痛的感觉仍没消散,在她印象当中,从丰府出来后,是去了学堂的,“我是何时回的家呢?”
“姐姐是被一个特别俊俏的哥哥送回来的!”
慕晓晓倒抽一口凉气,“特别……俊俏的哥哥?”
“是啊!”凌凌点点头,“那个哥哥生的可白啦,眼睛大大的,特别和善,还给我和果果糖吃呢!”
慕晓晓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那个哥哥,是不是穿着一身白衣,手上还拿着一只箫?”
“是啊!”凌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哦,对啦,那个哥哥还让我转答姐姐,说他一直在学堂等您。”
慕晓晓来不及和孩子们闲谈,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赶忙往学堂跑去。
一路上,心跳的频率惹她的几乎喘不过气气来,可她还是仿佛处于梦境之中,直到她走进学堂,在大门口瞧见那个懒懒地靠在一边,低头安静把玩着长箫的男子。
慕晓晓彻底石化了。
男子瞧见了他,抬头对着她笑,如沐春风般走到她面前道:“您是慕姑娘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