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晓躺下后,丰永诗的小手拉着她的一只手仍睁眼瞧着她。
慕晓晓摸着她的脸道:“小诗,闭眼吧,姐姐在呢!”
慕晓晓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丰永诗,便和她一起闭上了眼。
身旁丰永诗的贴身丫鬟悄悄离开了内室,从外面关上了门。一回身,恰巧撞见了正赶来的丰夫人。
丰夫人脸上仍是担忧之意,问丫鬟:“诗诗她怎么样了?药吃下了吗?粥可曾吃了?”
女婢福了福身道:“回夫人,丰小姐在慕姑娘的照料下,粥喝了药也吃了,现在和慕姑娘在一张榻上睡下了。”
“好,肯吃药,肯睡下就……”丰夫人一怔,惊讶瞧着女婢,“你方才说什么?诗诗她和慕姑娘躺在一榻床上?”
“是的,夫人。而且,还是丰小姐请慕姑娘与其同睡的。”
丰夫人帕子捂着嘴,不敢相信这一切。
自打丰永诗的娘妻去世以后,丰永诗不但性情大变,不再说话,也不愿再与人亲近。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睡觉,不喜任何人在其旁边。怎想到,此时竟愿意对这位慕姑娘敞开了心扉。
丰夫人心里激动,却也不忍心打扰丰永诗休息,在家仆的陪同下,来到了丰盛年的书房。
此时的丰盛年正在翻阅诗书,书房之门直接被人推开,就见其母兴奋道:“盛年啊,你这位慕姑娘,难不成是天上的神仙!”
第26章
对于自己母亲贸然闯入书房之事,丰盛年早已见怪不怪。丰夫人自小生性天真活泼,儿时被爹娘充宠,嫁人后被丈夫和儿子宠,即便年岁已经不小,却还保留着孩童的天真无邪。
但其母突然问及慕晓晓,倒是让丰盛年略感诧异。
丰夫人走进书房,娓娓道来了事情的原委。
虽然丰盛年早已了解丰永诗对慕晓晓有些喜欢,但并未想到,丰永诗竟能这般对其敞开心扉。
听其母读慕晓晓夸赞不绝,丰盛年道:“这位慕姑娘,似是带着一股魔力,确实与常人不同。”
“哦?盛年你如何看待这位姑娘?”
“她很不一样。”丰盛年说着,竟有些失神。
丰夫人捂着帕子笑道:“看来我们家小年长大了呢。方才京城托人传来了口信,说是过些日子月安公主想来晋城游玩,皇上令你上京相邀,路上好生照顾着。我瞧这时日,明日就该出发了,你今日记得准备一番。”
“是。”丰盛年应下,没什么表情。
“怎么?瞧你这模样,似有不愿?”丰夫人道。
“皇上的旨意,孩儿不敢。”
丰夫人牵起他的手,轻拍,“我听说,这月安公主可是一代佳人,月貌花容,明艳端庄。咱们丰家,虽无意攀这皇室的高枝儿,可你毕竟也是救国英雄,深受皇上的赏识。若是能娶了这等顶好的姑娘,日后啊,也定会幸福。”
丰盛年叹了口气,“孩儿心系天下,心中所愿都是家国安定昌盛,并无意这儿女情长之事。”
“盛年,你当真只是一心为国,还是……”
丰夫人后面的话,都断在了二人的沉默之中。
另一边,丰永诗的闺房内。
担心丰永诗有事,慕晓晓未曾闭眼,一直躺在床边瞧着丰永诗。竟然让她发现了这孩子熟睡时的紧张与不安。
丰永诗似乎总做噩梦,明明高烧已经逐渐退了下来,却还是频频出虚汗。丰永诗中途拉着她的手松了开,孩子似是进入了更加恐惧的梦境,直到再次拉上他的手,才逐渐缓和了过来。
瞧着丰永诗的模样,慕晓晓这心尖竟全是说不出的疼痛,终是经受过丧失双亲的痛楚,才会让这本应天真烂漫的孩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慕晓晓又凑近了些,将丰永诗好好搂在怀里。
丰永诗睡眠浅,时间也不长,大概睡了有一个时辰,便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瞧见了身边拉着她的手,守着她的慕晓晓,丰永诗轻轻攥了攥她的指尖,笑得灿烂。随后她挪了挪身子,指着桌上的纸。
慕晓晓会心一笑,手心贴上她的额头,“嗯,已经不烧了。小诗可是睡好,想起来画妈妈了?”
丰永诗支着胳膊从床上坐起,点头。
“好,那咱们一起画。”
慕晓晓安排下人取了两块干净的模板,给了丰永诗一块,她自己留了一块,板子上放着画画用的纸,类似画板一样。这样方便二人靠在榻边画画。
慕晓晓又拿出从家中带来的铅笔,递给了丰永诗一只。
丰永诗从没见过这东西,瞧着稀罕。
慕晓晓温柔道:“这个东西是姐姐亲手做的,我给它起名叫铅笔,可以用她画出妈妈的模样,你试试,用起来顺不顺手?”
说着,慕晓晓先拿着铅笔在自己板子前的纸上画了两笔,“你瞧,是不是比毛笔要好用一些?”
丰永诗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纸上试了一试,随后看着她,笑靥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