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像个媒婆似的笑看阿容:“人家向你发出邀请了,你接受吗?”
我紧张地看着阿容,他抬起头,目光向台下搜索。他好像看到了我,微微笑了笑。然后他语气轻松,好似调侃地说:“我的一切安排,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我经纪人说了算。”
主持人还没反应过来,小熊就抢过话筒,对小鱼儿做劝诫状:“你说要合作,你公司同意了吗?你跟公司打招呼了吗?”
全场爆笑。主持人也笑:“你们这是个什么乐队啊!我觉得我在主持男团爱豆选拔嗳。现在搞乐队的男生都这么听话了吗?给我们表现出一点乐队应有的叛逆好不好?”
阿容笑道:“我们叛逆在音乐里,不在生活方式上。”
全场鼓掌。主持人对阿容说:“那你也对小鱼儿说一句话吧。”
阿容拉过小熊和花岗岩,对小鱼儿说:“我们都祝你做出更好的音乐。”
我在台下看着这一幕,感动极了。我其实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样的场合下,他出于客套答应是应该的。我会努力不介意。场面话,不能当真。甚至他真的与她合作,我也不会干涉。工作上的事,我再不舒服也不至于真的阻拦。就算,就算这件事最终成了我与他分手的□□,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阿容太好了,他值得一生快乐。哪怕,这快乐需要我的退出来成全。
可是阿容那么聪明又那么体贴。他甚至没有让我多忐忑一分一秒。他连最后那句祝福的话,都拉着全乐队一起说。
阿容他们退场。我迫不及待地去后台等他。一见面他就笑着问我:“我刚才表现得好不好?”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完美极了。”
小熊得意洋洋地说:“大家状态都太好了。哎呀,这个现场我可以吹一辈子!”
我说:“你们是世界上最好的乐队,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花岗岩笑了,说:“我们。你也是乐队的成员。”
节目录完已是深夜。酥鱼和甜心与噪音都顺利晋级。我们要去吃宵夜庆功时,小鱼儿独自走了过来,她的乐队伙伴并没有跟着她。
她笑yinyin地说:“好饿啊,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
又特意亲热地对我说:“这位一定就是经纪人姐姐了?”
我痛恨她一见我就叫姐姐,但心里气也没办法,人家确实比我年轻。
阿容搂着我,对她介绍:“这是我女朋友茜茜,也是我们乐队的经纪人。”
小鱼儿马上做恍然大悟状,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了对了,吃宵夜是不是也要茜茜姐批准?茜茜姐,我们大家一起去吃个宵夜好不好?我请客。”
我不喜欢她,但想着她曾是乐队主唱,大概跟小熊他们也是好友,不想表现得太小家子气,就大方地说:“我们人多,我们请你吧。”
小熊问:“你乐队的人呢?”
“他们还有事,先回去了。”
我们去了附近一家海鲜大排档。小小的圆桌,阿容挨着我坐下,小熊立刻坐在他旁边。小鱼儿在我的另一边坐下。她先叫了一瓶矿泉水,然后拿出一瓶过敏药,和我那瓶一模一样。见我在看她的药瓶,她笑着解释:“阿容知道的,每年春天我都会过敏。所以随时带着药。姐姐别笑我啊。”
难怪我过敏时阿容那么有经验。想到阿容也曾经那样妥帖地照顾过小鱼儿,我心里的酸水就浓郁到可以当醋卖。但我面上保持平静:“怎么会。这很正常。我偶尔也过敏的。”
点菜时,小鱼儿娴熟地点了几个菜,其中有烤扇贝。店家问:“半打?”
她笑道:“来一打。”然后指着阿容说:“他最喜欢吃烤扇贝了,一个人就能吃半打。要是点半打,我们大家就没得吃了。”
我不知道阿容这么喜欢吃烤扇贝,这是我第一次跟他吃海鲜大排档。
阿容淡淡地说:“我其实无所谓。”
小鱼儿促狭地一笑:“男人果然变得快。”
她又亲热地对我笑道:“茜茜姐,刚才我在台上说的话你可千万别介意。节目组现在都要炒CP。所以我看到阿容在备选名单上,就去跟主办方说他是我前男友,又去求我公司帮忙推荐,这才把酥鱼也弄进来了。他们对我还算重视,我有那么一丁点话语权。嘻嘻。”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我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原来阿容能进比赛不是因为我,是小鱼儿的功劳。
我努力沉住气,把一切往好了想,回以微笑:“那太感谢了。”
小鱼儿抿嘴一笑:“不用啦,毕竟当初是我对不起他。”然后又对阿容笑道:“喂,以后你可别恨我了。”
“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情绪。”阿容笑了笑:“其实我们参加不参加无所谓,我们又不是非要红。”
“你还是这么没良心。那你不早说!”小鱼儿横他一眼,又撒娇似的对我说:“茜茜姐,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交了女朋友,才拉着他炒CP的。你都不知道,当初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