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点点头,虽然苏恒阳连做侯府的门生都够呛,可江霏微条件也不好,又要求对方入赘,苏恒阳毕竟是兰氏的远亲,也算般配了。
三十岁中举是晚了些,可正所谓厚积薄发,来年秋闱有侯府帮衬着,定是能中的。
老夫人和善问起了苏家的一些情况,苏母则是按照兰氏所教导,半真半假的回答着。
兰氏毕竟伺候林老夫人几十年了,一眼就看出她还算满意,不禁得意看了屏风处一眼。
江霏微看着和谐的场面,想着这背后的暗流涌动,就算知道有顾言帮衬自己,也渐渐如处五里雾中。
她只觉得这样的生活难以喘气,这侯府只如囚牢,而自己就算知晓故事的走向,也不过是案板上的鱼rou,任他们借着礼教规矩宰割。
苏母见聊得差不多了,眨巴着眼睛,“怎么不见三姑娘?”
苏恒阳也抬起脑袋来,听兰氏说这江霏微长得还算不错……
屏风旁的几个丫鬟见兰氏使眼色,立刻站了出来,将江霏微带到了厅内。苏恒阳见江霏微如春日新柳般,自己平日还真认识不了这般好的货色,不禁痴了一瞬。倒是苏母皱皱眉,“三姑娘也太瘦了些,怕是不想收养,这第二个儿子可是要给咱们苏家留个香火的……”
林老夫人随意说道:“侯爷平日太忙,顾及不上她;等定了亲,我将她接到我这儿,好好养养。”
苏母见江霏微既不给自己行礼,也不给自己个眼神,十分不快。等恒阳到了侯府,她可要好好教教她为人妇的礼教!
除了江霏微,大家都挺满意,几人商议好了讨婚帖与合婚的时间后,苏氏母子便告辞了。
林老夫人只觉得十来年来的心结总算解了,自己可真是替大房帮了大忙,否则这血脉可不就断了!她对着兰氏点点头,“这次倒是难为你。”
“这有什么的,都是老夫人有福气。”兰氏面上的笑容又扬了几分。
林老夫人又转头对江霏微说道:“虽然还要些时日,但女工你可要加紧做,还有礼数继续学着,别让人家轻看了我们侯府才是。”
江霏微心中冷笑,在林老夫人心里,原主只不过是外面寻回的孩子,也只能配苏恒阳这般货色。
林老夫人又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稳妥,“罢了,等迟凌回来了,我和他说。你就搬到寿安堂来吧。”
林老夫人规矩多,和她一起住还不如让江霏微出家做姑子来得轻松。江霏微拒绝道:“不打扰祖母……”
林老夫人向来说一不二,哪里容许她辩驳,“也要找个大夫,多给你开几个方子养养。大房可就指望你延续血脉了。”
她知道江霏微定是不满意这桩婚事,江迟凌也不会满意。可这时间不等人啊,早些定下,早些生养,自己还能替大房Cao持一二。
就算江迟凌有意见,她也不允许了。自己可是他母亲,能害他?这个主,她做定了!
老夫人又嘱托了几句,正想让几人散了,就见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老夫人,苏夫人和苏公子求见。”
“这人不是刚走吗?莫非有什么忘说了?”老夫人心中疑惑,但还是将人请了进来。
兰氏本就因为心虚有些不安,又见苏氏母子两人满头冷汗、面如金纸,心中突然生出些不好的预兆。
果然,只见那苏公子扑通一声跪下,瞪大着双眼,牙齿磨擦间咯吱作响,仿佛被什么东西夺了魂一般。
林老夫人见两人面色不对,打量着时机,谨慎开口,“不知刚刚所议之事,可有再……”
苏恒阳猛地抬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吓丢了魂一般,“刚刚说的不作数!我我、我不会入赘侯府!”
这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林老夫人霍然其身,语气微怒,“这是何意?打量着咱们侯府好欺负吗?”
那苏恒阳哆嗦着说,“是!是兰氏!是兰氏找到我们,让我们入赘侯府,但不能让三小姐有身孕,等江侯爷过身,二老爷承继了侯府,就给咱们银子!”
室内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连呼吸声都凝滞了。
兰氏率先反应过来,尖声喝到:“我见你还算配得上咱们三姑娘,好心引荐,你倒胡乱攀咬起我来了!”她迅速跪倒在地,拿起绣帕擦拭眼角,带着哭腔说道:“老夫人,都怪我识人不清!差点误了三姑娘的终身大事!”
她心里也乱得很,她银子也给了,事情也谈好了,这几日也让人看住江霏微,没让她出门才是!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还是出了纰漏!难道是这苏氏母子相从自己身上多诈些银子?
对,银子,肯定是这母女人心不足!她转过头去想警告苏氏一番,确看见她颤微微从怀中掏出个布包,“这,这都是兰氏给我的银子!现在还给侯府!请侯府放过我们!”
这都是什么事!老夫人只觉得心口上一口气上不来,“你们……为何之前不说?”
“我们见三姑娘纯善,不忍见她被蒙骗罢了!我们保证!出去不乱说一个字!”那苏氏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