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行了,”燕梨蔫蔫地靠在顾珩肩上,“今日我是吃不下粽子了,明天再迫害御厨吧。”
“我叫李德福把山楂丸子拿来,”顾珩皱着眉,“可不能积食了。”
这么大的人了还吃小吃吃到撑,燕梨深感丢人,无Jing打采地躺了下去,吞下一颗山楂丸子。
“不行。”顾珩硬把她拽起来,“既是吃撑了就不能躺着,再说了躺着吃山楂丸子你也不怕噎到。”
“不要。”燕梨皱着脸,“今天已经走很多了,不想再走。”
“回来都是坐马车的,”顾珩哄着她,“再说你不是撑得难受吗?多走两圈就好了。”
“好累啊......”燕梨哼唧,她吃完了只想睡,为什么非要反人类地去运动!
“走吧,”顾珩半托半拽地把她扶起来,耐心地哄着,“我还有个惊喜要给你呢。”
“什么惊喜?”她兴致不高。
他看起来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有些夸张地比划道:“大惊喜。”
他这姿势语气简直就像是哄小孩一样,燕梨微微脸红,站直了身子。
“没大没小,”她戳顾珩的脑门,“怎么跟你阿姐说话呢?”
“阿姐现在看起来年纪没有我大。”顾珩大着胆子小声反驳了一句。
燕梨:“......”
她被难得不顺着自己的顾珩噎住了,更悲伤的是,这话她竟然无法反驳。
燕梨七年前离开这里的时候十九岁,比顾珩大两岁,可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这里过去了七年,她那边却只过去了一年多,她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二十一岁,反而比如今的顾珩小了三岁。
她梗起脖子捍卫自己作为阿姐的尊严:“我心理成熟!”
......那七年,她果然不在此世间。
顾珩心里沉了沉,面上却仍是挂着笑:“是吗?”
燕梨有些心虚。
两头算下来她活得时间当然是比顾珩长的,但是顾珩的人生经历十个她也比不上,这方面她还真没信心能赢。
“你是不想叫我阿姐了么?”燕梨淡淡惆怅。
顾珩却不答,只说道:“到了。”
燕梨抬头看看头顶高悬的“正大光明”匾额,知道这是他平日上朝理政之地,疑惑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先跟我进来。”顾珩拉着她往里走。
上朝的时间早就过去,殿内自然一个大臣也无,但奇怪的是竟连一个值守的太监宫女也没有,宽阔的大殿更显空旷。
顾珩牵着她,径直走向了最高处的龙椅。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往下一按便让她坐在了龙椅上。
燕梨这下真的惊讶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龙椅的政治意义她再清楚不过,可以说这张椅子除了皇帝本人外,谁坐都是死罪。
系统神出鬼没:“说不定顾珩就是看你不顺眼了要搞你呢。”
“你闭嘴。”燕梨恶狠狠的。
“阿珩,”她仰头看着顾珩,“你这是要做什么?”
顾珩掏出了一个物事递给她:“你看看。”
燕梨依言展开,心中惊异欲浓。
这是一道圣旨,一道加盖了天子印玺的空白圣旨!
燕梨震惊地抬起头,就见顾珩已经单膝跪在了她的脚边。
“阿姐,”他面上满是诚恳之色,“你之前说你心中有顾虑,所以我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
“你可以把它藏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若有一天......,你填好它,直接下发凤阁鸾台,那便是我也不能阻止你。”
“这上面什么都没写,”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圣旨,“你想填什么都可以。”
承诺终究单薄,这是我,给你的退路。
我曾经不择手段也要把你一辈子禁锢在我身边,可是现在,只要你不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放你走。
哪怕我再怎么害怕,再怎么不舍。
我永远被困在你的身边,但你永远自由。
他抬手擦拭她掉落的泪水:“所以阿姐,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唯一的皇后?”
燕梨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中。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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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京城中最热闹的一件事便是皇帝即将要举办封后大典了。
不仅民间议论纷纷,官员们更是忙地脚不沾地,尤其是礼部。
两位胡子灰白的老大人一边忙得团团转一边时不时便捻着胡子发笑,看起来别提多开心了。
这算是一桩奇事。论理说皇帝封后虽是大事,但也没有任何出奇之处,规章典成也都明明白白,他们照着办就行了,有什么好乐的?
——这皆是因为顾珩这位皇帝,实在是不按常理办事。
皇帝今年二十有四,虽然年纪不算大,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