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之后沈云朗回了一趟墨城,走之前和她交待了很多,向来不喜欢拘束的男人竟然和她规定每天必须通三个电话。
这房子有很久都是两个人,小兔自己住了几天感觉空落落的,小九吃狗粮好像都不香了。
上次长久分开还是她比赛那天他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那件事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过了很久。她吃着男人临走前给她做的糕点,躺在地板上回忆。
只记得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其余的竟都模糊,连当时心痛不已的感觉都复刻不出来了。
曾经一想到就会心疼的事,终归败给了男人的温柔,都变得没那么重要。
这世上太多数耿耿于怀大抵还是因为自己过得不够幸福,没有痛快释然的底气。
想着想着思绪就不知飞到哪去,日光温和反射,她眯着眼睛,手里无聊,转动着手机解闷。
忽地,屏幕亮了,她还以为是自己碰到按键,瞥了眼屏幕后猛地坐起身来。
又是他的电话,今天已经是第三通了,这真的很新奇,沈纯歌知道,军队里并没有这么多清闲时间。
喂?
接通电话,磁性而低沉的男性音色从话筒那边传过来。不知怎的,她虽然没见到他人,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他冒着青色胡茬满脸疲惫的模样,心口一刺,原本端着平静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糯糯软软,像是一块沾了糖霜的黏米糕。
有事吗?
有事。男人捏着眉心,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深棕色的淤血。听到小姑娘声音的那一刻,他身上的疲乏掉了一半,总算明白为何大哥和弟弟一有空就抱着手机不松开了。
有点想你。
他说完,听到那边呼吸停顿了两秒。
男人也停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其实不是有点。
沈纯歌趁着他看不到,在电话那头笑靥如花,娇俏的脸蛋缓缓浸上红晕。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她不打算逼他,可他竟自己讲出来了。
而她没看到的是,沈云朗说完这句,泛着油光的蜜色俊脸上也多了些罕见的色彩。
彼此之间都沉默了一会儿,又一同说话。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他们一愣,这般心有灵犀让两人笑了出来,最后还是男人开始说。
我过几天就回去,想要什么吗?
你那里能有什么呀。墨城那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她虽然多年没回去过,但也知道连年战祸让那片土地越来越破败,怎么会有什么新鲜东西。
那就把我给你用。
他这句话带着强烈暗示,如果她应了,两人关系就此就定下来了,他就等着人毕业之后找个机会娶过来或者强娶过来。如果没应,他就接着贴住不分开。
女孩依然没说话,不反对也不答应。
兔兔。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了些,他靠在椅子上扬起锐利下颌,睨着空白的天花板,另只手伸到身下。想和你做爱,想把你干哭。
沈纯歌还在那头等着他深情,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一时间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脸憋得快要滴血,反应过来猛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忙音,男人抿着唇挑了挑眉梢,未几后哈哈大笑。
他的小兔子太可爱了,让人想欺负,更想欺负哭。
过了几分钟,他把电话又打过去,那边磨磨蹭蹭地接了,小姑娘声音瓮瓮地,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啧。
他咬了咬牙槽。
她哼唧的那几声都把他给叫硬了。
捂着快要冲出牢笼的猛兽哄了她一会儿,小姑娘才终于又笑出来。之后两人接着聊天,沈纯歌像是想起了什么,倏地握紧了听筒。
那边的气息变了,男人一下便察觉,也跟着她紧张了起来。
哥哥,裴莘柔叫我下周一起去和她写生,我去不去呀。
她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管大事小事都喜欢和他商量。
兀自紧张的男人笑着摇摇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去呀,我觉得这个丫头挺好的。
裴莘柔和小兔子认识了有快两个月,偶尔就会来公寓找她喝杯茶。沈云朗虽然每天在家里都是打扫卫生做饭,但也在她们身上留了一只眼睛。
小兔子和别人相比与众不同,关于她的一切都要万分仔细。
那女孩是个挺好的女孩,不卑不亢,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他该放心两人一起出去。
得了沈云朗的肯定,小兔语气马上轻快了许多。
嗯......那我去,下周的今天。
男人瞄了眼墙上的日历,下周的今天,不就是自己准备回去的日子。
不过他没说,之前徐乐告诉过他,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