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李肃羽立刻否认道,“我爹情愿自己死都不会背叛殿下才是!”
“我不信。”沈辰轻飘飘道,“当年黑鳞擅离职守,李岫居说他是中了高湛的计谋,但这也是他一面之词,现在看起来,这本就是和高湛勾结好的。”
“我明明已经还朝,但镜湖流水一直隐匿不出,一直到我去北周,高湛探查不到我的时候才派你来我身边,此后见天远军夺得边境,李岫居方才匆匆忙忙带人前来投奔我。”
“你与我做交易,以忠诚换的得我对黑鳞的信任,就是你们父子俩的算计,让我安心信任你们,留你们在身侧,好实时汇报消息回去,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直接反水杀我,完成大计,对吗?”沈辰一字一顿道,语气森严起来。
“不是……!”李肃羽急急道,“殿下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我爹当年是真的中计了,我和殿下的交易,也是想让殿下相信黑鳞,我们都未曾有过背叛殿下的想法——”
“没有背叛的想法,只有背叛的行动。”沈辰截断他的话头道。
李肃羽一滞:“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沈辰追问,李肃羽却又不说话了,他冷笑一声,“你不愿意说,我总能找到愿意说的人。”
“我这就让枫花抓了黑鳞和镜湖水月的人来,当着李大将军的面严刑拷打,看是他们先熬不住刑说出当年真相,还是李大将军先坐不住,甘愿认罪!”
“不、不是!”见沈辰转身要走,李肃羽终于道:“殿下,当年背叛的人,不是黑鳞,是我!”
“是我勾结了高湛,教他了如何与黑鳞通信,亲自写下设计好的信件,还附上我贴身的玉佩,所以我爹才会相信那封来历不明的文书,在最重要的时候被调虎离山!”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同高湛害死了赵将军,也是我隐瞒父亲和殿下至今,甚至为了不被人知道,被高湛要挟出卖殿下的行踪……错的都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
“你在说什么……”沈辰喃喃道,“李肃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我问心有愧,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李肃羽轻声道,“所以才无法对殿下说出真相。”
沈辰霍然起身,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不,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去害赵家?你是黑鳞军的人啊!”
“我才不是黑鳞的人!”李肃羽忍不住道,“我恨黑鳞,恨赵家,更恨一个人——你的师父,林槐夏!”
李肃羽眼中流露出恨意:“殿下,你不是问过我,为何我一个中原人,会去到西夜吗?那正是拜你师父所赐!”
“我师父?”沈辰立刻道,“不是因为李岫居将军围剿西夜,他们作为报复带走你的吗?”
李肃羽冷笑一声:“你让雾海阁查的我?”
沈辰一顿:“我不是故意怀疑你……”
“林沐白还真是一手遮天,连雾海阁都敢给你假消息。”李肃羽讥讽道:“我父亲在江湖名声不显,西夜哪里会费力抓一个小卒的儿子去报复。”
“他们的目标从头至尾只有一个,那便是昔日围剿的领头之人,冲虚剑林槐夏!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黑鳞军主将,陈国宣威将军。”
沈辰震惊了:“你说我师父是黑鳞主将?”
“林槐夏与你母亲赵迢遥是师兄妹,情投意合,他为了娶赵迢遥,入了赵家门下。”李肃羽面无表情道,“林槐夏道貌岸然,武功卓绝,没有几年就成为了赵鸿光心腹,成为黑鳞军主将。”
“谁料沈庄一道旨意,赵迢遥入宫为妃,林槐夏强求不得,与赵家争吵后远走江湖。”
“恰逢西夜回中原寻仇,他们在黑鳞的太平镇遍寻无果,就抓了我想要逼他出面。谁知道林槐夏是个缩头乌gui,无论我父亲发了多少密函,他都不出现,最后我就被带去了西夜教。”
“所以你就恨上了我师父?连带着赵家?”沈辰怒道,“恨到不惜要他们死?”
“不能吗?”李肃羽反驳道,“西夜是十二域最为残忍的魔教,掳劫过去的中原人全都被打上奴隶的烙印,成为教中最低贱的存在,连牲畜都不如!我那年只有十岁,若不是暗使见我根骨奇佳,用我练功,我早被折磨死在荒漠之中!”
但是后来李肃羽才知道,死只是痛苦一时,活下来才是生不如死,在那段如同恶鬼一般的生活中,如果没有恨意,他又如何坚持得下去……
“但抓你害你的人明明是西夜啊!”沈辰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把害过我的那些人都杀了,不然,我如何成为西夜的魔君。”李肃羽嘲讽道,“但是林槐夏就没有错吗?黑鳞记号遍天下,他会看不见?而我爹,为了守在赵家身边,从未带人来找过我。”
“你们要么任性肆意,要么忠肝义胆,那我呢?活该就成为祭品吗?”李肃羽冷漠道,“所以当高湛找上西夜教,说可以为他们找到林槐夏时,我毫不犹豫的写下了引诱我爹入圈套的文书。”
“只不过西夜的人也是废物,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