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魏宋摸到了一块平平的土地,一只小手熟练地扣去表面的浮土,在黑暗中掀开一层小木板,从里面掏出来一包rou干。
他拽着小黑包爬出来,拖着腿,将装着rou干的小包放在桌子上,又一瘸一拐去墙角挖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小碗,走出去,在窗外积水的水坛里舀了一碗水,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
他坐在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包rou干,一碗水。
凳子很高,他有强烈的想要成长的欲望,所以将凳子做得高高的,仿佛这样自己就能快快长高。
两只细细的小腿垂在凳子下,魏宋喝了一小口凉水,抓起一块rou干,对着烛火,擦了擦上面霉变的斑块,大口吃了起来。
嘴角撕裂的伤口,又渗出鲜血,他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他要多多的进食,快快地长大,努力地长壮,把所有人都比下去,骄傲地站在春晓仙人的面前。
掉了两颗牙的牙床被干巴巴的rou干磨得发疼,魏宋又喝了一口凉水,压住那细细密密的刺痛。
他今天遇到仙人的时候太狼狈了,不用照水,他都能猜到自己现在有多么难看,而且他还少了两颗牙齿,那就更丑了。
魏宋有些自卑地垂下头。
用力地捏住自己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角,魏宋鼓着一边腮帮子,掉了两滴眼泪,迅速擦干净,又开始大口大口嚼rou干!
仙人今天一定没有认出他,仙人曾经那么喜欢他,还亲手为他剪头发,送他鞋子,如果仙人认出来他了,一定会将他带走的。都怪他不争气,将自己弄得这么难看!
她如果认出来他,说不定会将他带回雾峰!想到这里,魏宋抿着嘴,低头偷偷笑,幸亏没有认出来,那么在仙人心里,他就还是强壮的小男孩!绝对不能是缺了两颗牙,挨了狠揍的呆瓜。
魏宋垂在凳子下的两条细细的小腿忍不住晃了起来。
好开心啊,虽然今天没有仙人相认,虽然今天没有多看仙人几眼
但是他知道了仙人的另一个名字,听起来应当是仙人的俗家名字。
那个管事老头真是没大没小,竟然敢称呼仙人叫春晓丫头,他那么老的老头子了,为什么还不去死呢?希望他快快去死吧,痛苦地死掉吧。
魏宋轻轻晃着小腿,他现在不仅知道仙人住在雾峰,道号朱白仙尊,还知道了仙人的俗家名字。
春晓,春晓,多好听啊。
他最喜欢的就是春天了,每年春天来到,就意味着他又熬过了一个冬天。春天到了,山野里好吃的都冒出来了,那都是他的食物,这意味着,他又能多活一年了。
他又拿了一根rou干吃掉,这是他帮外门怕虫子的女弟子们消灭的老鼠。那些女弟子害怕这个,魏宋可不害怕,老鼠干多好吃啊,是rou呢!
他不仅能获得rou干,还能获得杀老鼠的报酬,魏宋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外门的老鼠再多一点。
想着想着,魏宋忍不住去猜,雾峰是什么样子的呢?
据说雾峰常年萦绕着白雾,那么雾峰会有老鼠吗?仙人会像那些女弟子一样害怕老鼠吗?那些雾峰的坏师兄们会抓老鼠吗?
魏宋抓了很多老鼠,他是外门响当当的抓老鼠高手,他偷偷地想,那些雾峰的坏师兄,抓老鼠的本事,肯定比不上他!如果仙人邀请他去抓老鼠,他一定马上把雾峰的老鼠抓干净,而不是像在外门,故意坏心留下几只小耗子在那些女弟子的屋子里,等她们养大,再去抓!再去拿报酬!
他抱着一块rou干,大口大口吃着,两只红肿的眼睛中,瞳仁像是陷入癔症一样雾蒙蒙的,却又有种惊人的亮,像是储满了月光的夜湖,朦胧,又亮得灼热。
吃完了rou干,魏宋利索地将剩下的rou干包起来,又爬到床底下,将小包包放在小洞里,小狗一样利索索地盖上小木板,埋起来,盖上土。
爬出来之后,小魏宋咕嘟咕嘟将碗里的凉水都喝光了,拍拍肚子,催促自己快快长大!
将碗藏了回去,小魏宋产生了一些尿意,他看了一眼水渍没干的薄被,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夜色稠稠地笼罩着,被风刮得乱七八糟。
魏宋忍着尿意,拖着瘸腿,走了两刻钟,终于到达目的地。
他张开两只小手,扒开掩护的杂草,露出了一根纤挺摇曳的灵草。
碧绿的灵草,叶脉修长,在月光下倾吐着蒙蒙的光晕。
滋
一泡童子尿,迫不及待地浇了下去。
地面被吃老鼠干长大的小男孩的童子尿,快快地浇透了。
魏宋捏了捏自己的小鸡鸡,试图再挤一点出来,确认没有一点尿意了,才意犹未尽地将裤子系好。
他丝毫不嫌弃自己的童子尿,弯下腰,蹲在灵草面前,像是仙人摸他脑袋一样,隔空摸了摸灵草的叶脉,鼓励它快快长大。
这株灵草被他日以继夜的童子尿浇得茁壮极了,都和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