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采芝迷迷糊糊的睁眼,面前是陌生的床顶,浑身酥软交加,像是泡在了热水中,舒适无比。她见李清坐在一旁看书,困惑的问道,
“什么情况?”
“你昨晚忽然睡着了,”李清抬起头,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萧采芝刚伸了个懒腰,忽然弹了起来:“现在什么时辰?”
“距离上课还有半个时辰。”
“哦,”萧采芝刚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哀嚎了一下,“啊,我的早饭。”但当她眼神转移到桌上时,才看到各式各样丰富的早点,还冒着热气,顿时目光就被勾在上面。
“趁热吃吧。”
耳边李清的声音仿佛天籁,萧采芝不好意思的点头,道了句谢。若是换成两个室友,她就直接抱过去了,只是面对李清时,总感觉莫名下不了手。
萧采芝下床,稍微洗漱一番,坐到了椅子上,忽觉身下有些异样,尤其是令她难以启齿的私处,透着股麻麻的感觉,虽不强烈却很特别,有种陌生又羞人的快意,低头看了下,又觉得没什么不妥。
两人一道用餐,气氛渐渐融洽起来。萧采芝边吃边想,鼓起勇气与他和好果然是正确的。
突然,嘴角被轻轻一擦,萧采芝眼见李清含住了他的指尖,把她残留在嘴边的糯米吞了进去,还咀嚼了两下。她不由呆愣了半晌。
果然还是错误的!
不理李清了。暂时。
萧采芝心里默默想着,下定决心晾他个十天再去找他,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错在哪里。她咬着唇用力一勾毛笔,划出一道优美的笔画,只是溅到前桌同学后背的墨迹不怎么优美。
萧采芝心虚的低下头。
待下课,萧采芝碰了碰前桌同学的肩:“葛榆,我不小心把墨水溅到你身上了,对不起啊。”
葛榆转过身,未语脸先红,他轻声说道:“没、没事的,我回头洗洗就好了。”
萧采芝对葛榆这幅害羞吞吐的模样早已见惯不怪。从入学到现在,每次聊天都是她先开的口,葛榆相貌白净温和,虽比不上她的室友那般潇洒,但也十分耐看,只是个性非常内向,极少与他人搭话,但自己一人没事在宣纸上画画也挺自得其乐。
“那个……”葛榆迟疑了一阵,破天荒的开口。
萧采芝忙凑过去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最近是不是在练习蹴鞠啊?”葛榆盯着萧采芝。
“是的,三个月后不就是运动会了吗,我想参加蹴鞠比赛,”萧采芝补充道,“不过我还踢得不好,都是寻风教我的。”
“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带我一起?”
“那敢情好啊。”萧采芝展颜一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一起踢蹴鞠啊,在萧采芝心里,蹴鞠这类运动,人数自然是多多益善。
葛榆放心的舒了口气,眼睛亮亮的,像是已经幻想起自己参与比赛的英姿。萧采芝拍了拍他的肩,俨然生出了同舟共济之感。
等到下课,三人分配了下作业,集思广益,完成的飞快,很快便开始练习蹴鞠。
鉴于葛榆也没踢过蹴鞠,季寻风提议这次练习以白打为主。所谓白打,即无球门的散踢,更注重技巧和花样,比起对抗,更偏娱乐些,也能帮葛榆尽快体验蹴鞠的魅力。
“白打最好玩了,寻风会好多花样,像转乾坤、风摆荷、玉佛顶珠……”萧采芝说道兴起,拍了拍手。
眼见萧采芝像报菜名一样把能想起的花样都说了一遍,季寻风谦虚的抱了个拳,捧场道,
“那我表演个玉佛顶珠?”
葛榆“噗”的一笑,弯着眉看他俩玩闹。而季寻风的玉佛顶珠也非常惊艳,蹴鞠在额头稳稳地弹了十数下,他才卸力让蹴鞠滚入胸膛。
一阵欢笑过后,三人才开始正式练习。葛榆看似文弱,认真练习起来也十分努力刻苦,直至太阳落山,三人才作罢。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日,直到萧采芝某天回到斋舍,杭延说李清来找她了。杭延知晓两人似乎闹了别扭,于是帮她瞒过了李清,只说他也不知人在哪儿。
萧采芝没有说话,只是感谢的点点头窝到床上,想了想,又把头蒙在被子里幽幽叹气。她对所有朋友都一视同仁,但偏偏遇上李清,每次与他相处都心乱如麻,很难平常对待。萧采芝不想见那个讨厌的人,但若真长时间不见,又觉得有些想念。
第二天,萧采芝推了蹴鞠练习,自个跑到池塘边数着花瓣。她撩起裤腿,一双小巧的玉足浸于莲池,透着丝丝的凉意。她边念着“见、不见……”边把花瓣撒向池塘,一瓣飘到了脚尖,她就把花瓣想象成蹴鞠颠着玩。
“采芝。”
听到这熟悉的清润嗓音,萧采芝娇躯一颤,回过头,看到李清专注的眼眸,忽然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忘了之前的烦心。
萧采芝嘴角上翘,不由解释道:“我最近在忙着踢蹴鞠呢,不过今天给自己放了个假,可以和你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