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采芝与李清没走几步路,看到了四处寻人的杭延,他满脸担忧,裹挟着一身的疲惫之色,忽然见到他俩时,猛地眼圈一红,便抽抽鼻子转过身去。
萧采芝扑过去紧抱着他,不断安慰:“别担心,我俩好好的呢。”
“嗯,”杭延紧紧回抱她,感受到怀中的实感,才松了口气,“寻风和我找了一宿,你们两个身子又弱、又没半点野营经验,我俩还以为你们被熊叼走了。”
萧采芝心中感动,被逗得“噗”的笑出声,她宽慰的拍拍杭延的背:“没事没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李清见他们室友情深,出声打断:“快去跟季寻风报个平安吧。”
一语惊醒杭延,他忙拉着萧采芝的手,跟李清道:“抱歉,我看到你们太高兴都忘了,走,寻风一定急坏了。”
三人一道走着,到了相反方向的另一头,才看到在树顶四处张望的季寻风。季寻风面色一喜,飞身下来,同样给了萧采芝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就知道你们没事,就算真遇到熊,你也会与它玩得很开心。”
萧采芝不禁莞尔,这两人究竟是讨论了多久的熊,怎么第一句话跟串通好似的。
四人回到帐篷处,面面相觑后,发现彼此似乎晚上都没睡好,尤其是季寻风和杭延,彻夜未眠,眼圈黑的极为统一,仿佛出自同一画师之手。萧采芝见状,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看他们似乎也失了游玩的兴致,提议道,
“要不,我们干脆回书院好好地补个眠?”
一呼三应。于是四人提起劲启程,路上,萧采芝小声跟杭季二人道歉,都是因为她走错了路才连累李清也跟她受苦,也害得他们两人彻夜未眠。
紧接着,萧采芝忍不住眉飞色舞的大肆渲染起山洞的经历,例如,李清神乎其神带蛋回洞,以及迅速生火的独门绝技,说得兴起,然不曾望李清一眼。李清嘴角噙笑,一路专注的听她讲话。
萧采芝说着说着,低头看到杭延手中把玩着的坚硬野果,问道:“这是什么?我最近常在山间瞧见,但一直不知其名。”
“这是橡实,”杭延递给她一个,“遇到灾荒之年,普通百姓常用它充饥。”
萧采芝纳罕的敲敲它棕褐色的壳:“这么硬,也可以吃吗?”
“当然要先晒干去壳,然后把它磨成细粉,加水煮开至粘稠状后,就能切片食用。”
“原来如此,”萧采芝平日在家吃的都是汤饼(面,古代称汤饼)和米饭,好奇道,“那好吃吗?”
杭延摇头,面露怀念:“味道涩苦,不好吃。”
萧采芝撇嘴,顿时对它失去了兴趣。想了想,大概还是醉翁酒楼的汤饼好吃些。
待回去书院,杭延把萧采芝拉到一旁,询问道:“你与李清吵架了?”
“没、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萧采芝没料到会从杭延口中听到李清的名字,顿时脸颊发热,心乱如麻。
“昨天,你担心李清怕生,常常递话给他,但今天……你连他跟你说话时也故意不看他,是你在他那儿受委屈了?”
“不是委屈,”萧采芝低头小声说,忽又想起了什么,扯了扯杭延的袖子,“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见杭延点头应允,萧采芝从袖口掏出一条Jing致的手绢:“明天,帮我把这个还给他。”
杭延见萧采芝不肯说,也没再问。只是郑重应了下来。
第二天。
手绢干净如新,稍一凑近便是淡淡芬香,显然是萧采芝回书院后重新洗了一遍,且极为用心的晾干熏香。
只是……还它的人是杭延。
李清捏紧手绢,刻出一道道重重的褶。不急,他要忍。他跟自己说,只是目光愈发幽深,仿佛温雅的面具上裂出了细纹。
待属下来报时,他低头抿茶,再度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查出什么了?”
“萧腾云没有叫萧采之的儿子,倒是有个受宠的小女儿,年十四,名唤萧采芝,灵芝的芝。”
茶杯停在半途,久久未动。
许久,胆战心惊的属下才听到主子的声音:“关于萧采芝,你把打听到的所有消息一一道来。”
属下心下一凛,不敢隐瞒,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包括从下人那里打听到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股脑说了出来。本以为主子听了一半会嫌烦,结果把肚里的消息都快掏空了,还在听着,他不由擦把冷汗。
在讲到钱府夫人在萧府走动,不慎丢失爱犬,最后找了半天,发现萧采芝正在与爱犬赛跑时,竟听到对面的一声轻笑。
直到属下口干舌燥,再也无话可说,才被主子放过。他躬身告退,只是临走前听到再去打听的命令时,不由身心俱疲。
萧采芝。
李清细细念了几遍芳名,越觉口舌生香,仿佛朝露沏做的上好茶水,回味隽永。他合上眼,想着萧采芝往日娇憨可人的模样,与耳尖被亲的柔软触感,下身忽得一凉。李清低头望去,才发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