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终于明白了岑寂的意思,他转头捏了捏鼻梁,制止了泪水掉下来。
“另外还有一事,我岑家三千死士的家主令我交给你,你记得我死之后你与秦滔的主子便是郡主,待她嫁到燕国,你们暗中守卫于她,若慕容家亏待了她,你们三千人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带她回家!”岑寂说道。
近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回:“末将领命!”
这一句便是领下了军令,军令如山誓死也要捍卫。近卫知道只有他以军令领命岑寂才能安心死去。剩下的三日他要在岑寂死前将他交待的事情都办妥,他能平静的离开。
拿了家主令牌,近卫转头离开,走出房间靠在墙边上,这个曾经杀人如麻,生死见惯的铁血汉子死死的捂着嘴痛哭了起来。
能为他留下的一切(二)
第二日清晨,暗卫过来将岑寂扶起来帮他清理了一身的汗水换上干爽的衣服,扶着他靠床坐着。岑寂绵软无力的靠在床头,眼睛却痴痴的望着门口,这一日清寥没有来,他掩不住的失望。
“秦滔,你们是不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岑寂不放心的问道。
暗卫:“已经与郡主说清楚了,在府内她是自由的。”
听到这话,岑寂不由得失望的哦了一声。但眼睛却仍旧止不住的看着门口幽幽开口道:“秦滔,那日如果我没让你去追缉燕国秘探,而是一直守护着她,她是不是就不会受如此多的苦,我和她也不至于沦落至这般田地?”
暗卫没有答话,他知道岑寂不是在问他。
清寥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迷茫的看着窗外。她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了岑寂,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若她真想杀了他,她就不会偷偷换了贺兰亭给她的那柄毒刀。她只是想让岑寂感受一下被爱的人在胸口捅一刀的感觉。甚至那一刀看着凶狠,以岑寂的身体三五天也是可以痊愈的。
只是,她毕竟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贺兰亭的狡诈。此时此境,她深知自己错得离谱,却又无可挽回。她从来不曾想过,这世上若无岑寂她要如何活下去,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去面对了。
她不是不想让岑寂抱她,那个怀抱不管她恨意多深,身体都不自主的向往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尽了毕生的理智才克制了自己扑进怀抱的冲动。即使是被他如此坑害,清寥发现仍旧爱比恨更浓郁,原谅他只需要他温柔一语罢了。
“你想救他吧。”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清寥转头看到了那清玉仙风的男子。
“你!”清寥差点忘记了,这些人是岑寂的人。惊诧之后她瞬间恢复了平静,“你找我有事?”
“我是诸葛清溪。”那人淡淡的说道,“其实,以你的聪明应该早就知道,害你的一切与岑寂无关吧?”
清寥震惊的看着诸葛清溪。看着她惊骇的模样,诸葛清溪笑了起来:“爱恨叫人痴,果然不错。你竟不知他未曾害你,却仍旧想救他?”
清寥过了许久才消化了这一消息,但她仍旧警惕的看着诸葛清溪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的爱人今夜死了,我的爱情死了,所以道德理智还有责任便回来了。”诸葛清溪自嘲的淡笑着,“别怀疑,我说的就是那个假的蓝叶翎,她叫叶湄,是个伶人。你们成婚之前,岑寂偷偷来找我,叫我帮他除掉那一身的伤疤,借着探讨书法之名要了他一副字。我生凭有三项绝技,一为医术,一为易容,一为临字。所以你收一的那封岑寂的书信是我写的。”
清寥不语凝视着诸葛清溪。
“当然,中间还有小插曲,我们想了许多办法不知道如何引开岑寂在你身边按插的暗卫,但是那天正好城南挖出了一个燕国暗探的窝点,你身边的暗卫全部去支援去了。”
“燕国吗?”清寥喃喃,然后冷笑。
“对,所以……”诸葛清溪还没说完,清寥便打断了他的话:“救他想必需要付出代价吧。直说吧,不必绕弯子了。”
在说完解毒的方法之后,诸葛清溪看着清寥等她的回答,只是他不曾想过,清寥想都不想的说道:“我选为爱奉死。什么时候开始?”
“你死了,怕是他也不会好活吧?”诸葛清溪笑着说道。
“你应该有法子吊住我一口气吧?”蓝叶翎淡淡的说道,“只要吊住我一口气,他就会活着的。”
作为一个郡主当然认识这“千面医仙”诸葛清溪。皇家有多少次请他出山,连蓝叶翎都记不清了。
“你怎么这么笃定?”诸葛清溪笑道。
“你来,不就是想为那恶贯满盈的爱人赎清前罪,希望她能够好好轮回的吗?”蓝叶翎淡定的笑着,“我给你这个机会啊。”
诸葛清溪不由得看着蓝叶翎,他确实如此想,可是蓝叶翎如何看透了他的心思。
“爱人的方式有千万种,可是心情却是一样的。”蓝叶翎拍了拍诸葛清溪的肩头。
我等不到明天了
岑寂终于盼来了蓝叶翎,他眼睛终于也不再灰败了,他笑着将眼神粘在蓝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