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是说给喀戎,也说给她自己。
鼓舞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命运不会给她和他太多哭哭啼啼的时间。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长夜漫漫,活着的人,更要奋力地活下去,等待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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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蒸腾,伊琳终于睡意绵绵,飞机的呼啸似乎减弱了些,她甚至能隐约听见风中飘来猫头鹰的啼叫。
她抬起一另只手、轻轻盖在喀戎的手背上,手指穿过,指腹摩挲着温热的马蹄铁。
“晚安,喀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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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卡车最终有惊无险抵达了阿卡迪亚。漫长旅途中把对方当救命稻草死死抓着的两个人,此刻面临着又一次分离。
伊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穿越特里蒙托边境线平安回到昂托萨,就像喀戎也不知道自己拖着这样一条伤痕累累的腿还能苟且多久、战火会不会有烧到阿卡迪亚的草原上那一天……眼下的都想不过来,更休提在看不见的未来他们是否还能再相见。
乱世之中,她和喀戎·塞萨利都是命如浮萍,谁都不知道灾祸与光明哪一个会先降临。
虽然恋恋不舍,但终究没多耽搁,伊琳抵达翌日凌晨四点就启程出发。在驶出大约半英里的路程时,后视镜里的山头现出微光,山顶上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愈发清晰。
不,或许不止一个。是一群肯塔罗斯人,背着初升的阳光,似一条微弱但莫名坚实的后盾防线。喀戎或许就在里面,又或许不在。
在的。她还是选择了相信积极的一面。这样,哪怕他和她相距越来越远,他也仿佛从未真正离她而去。
那块马蹄铁被熔成了两段,一段喀戎留着,另一段成了挂在她脖子上的吊坠,这样等将来某一天战争结束了,她再来阿卡迪亚找他,他还能认出她来。到时候她也会把一直藏在心底没来得及告诉喀戎的话说给他听——
“你也很好。‘喀戎’这个名字和你很配。”
他的温柔,他的包容,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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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将一直颠簸潜进,除非死亡从天而降将她叫停。在那之前,伊琳会努力活着,她和喀戎约好的。
毕竟,活下去总会有好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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