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我们都变成木偶人,你何苦再做一个痴情人表忠贞……”江屿索性不和他周旋了,顾南湙着了迷,刚刚的旋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眼睛瞪得好大,看着江屿。
“你刚刚唱的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顾南湙抓着江屿的手,一直盯着他,因为对声音特别敏感,所以江屿刚刚唱的几句歌,对他来说,就像天外来物一样。
“歌啊,薛之谦的《木偶人》,你不觉得很像现在的我吗?去除惦记功能,你还会哭多感人?”江屿偏过头没有看他,他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用六年时间,见证一个歌手的大起大落。
“这个,可以听吗?”顾南湙求知欲极强,胜负欲也爆棚,他收集世间所有可以捕捉到的音频,最后储存进无人问的地方。
看花开又花落,听风声又渐起,反正这里的一切,在江屿心中,绝对不是幻境,也不是梦境,把他带过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么就是为了他。
反正,总得为了什么,不是这人世间,就是为了一个人。
就像星河奔赴碧空,不远万里,坠入谭底。
“可以听啊,有耳就能听,有眼就能看,有心就能爱,有手就能动,有脚…就能走…能走吧…或许能。”江屿垂着眸子,看着双腿,血rou相连,早就一刀两断。
剩下的钢筋铁骨,只能他一个人舔舐,锋利的刀刃沾满血迹,张牙舞爪的任人宰割。
“嗯,你给我听听,我想听你听过的所有声音,包括烧杀抢夺的声音。”顾南湙伸出指尖,挑起江屿的下巴,一脸禁欲的看着他。
“顾南湙,你tm别碰我,松手,我听过的声音你也听过,风声,雨声,人声,歌声,还有心声,懂?”江屿把顾南湙往旁边一推,戴在脚上的镣铐晃了一下。
“你确定要松手?你不怕半路走散了?这可是迷宫啊,走丢了可是会丢掉命的。”顾南湙刚刚说完,挂在机械臂上的骷髅掉下来,直接砸在江屿身上。
“小心,Cao…顾南湙…”江屿惊叫了一声,碎石砖块落在身上的痛感席卷全身,他情理之中喊了他的名字,却还是没有护住他。
机械臂松了几颗螺丝,整个砸在顾南湙身上,少年嘴角溢出鲜血,轻笑了一下,用手背抹了抹,赫然在目的鲜血被他自己舔舐。
血腥扩散在空气里,这一切越来越真实,真实到顾南湙觉得这里才是他原本应该存在的世界,真实到他不想放弃这里的一切。
挣开铁链枷锁,江屿冲过去扑到顾南湙身上,挡住了最后一块铁板,脊椎狠狠地被轧了一下。
心脏猛的一颤,顾南湙被压在身下,一脸惊恐,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他不可思议江屿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你以为我是在保护你吗?”江屿趁着平息,低头问了顾南湙一句,碎发遮住视线。
少年在废墟之中,肆意挥霍着年少轻狂,扬起的是不羁和心之所向,把胆怯和懦弱踩在脚下。
“我说过了,我想听你听过的所有声音,我捕捉到的瞬间也只有你。”顾南湙这句话撩到不行,很显然,江屿并没有因此脸红心跳。
也不是对什么都没感觉,就是觉得和NPC共处一室有点尴尬,江屿对顾南湙,只是树敌的对象,划掉,消遣的对象。
而顾南湙对江屿,或许就是他唯一的突破口,像光突然出现了裂缝,透过缝隙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的影子。
“快走,这里马上要塌了,要是想活着离开,就走。”江屿不堪的爬起身,拽着顾南湙的手,往前跑,路过的荆棘蛮荒都成为幻影,不在意似的。
“我早就不想活了,独自行走在这人世间,连擦身而过的人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但,现在,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可能还在沉睡。”顾南湙真的特别适合撩情话,还适合直掰弯。。。
“呕……顾南湙,我求求你别这样了,我受不起,真的,让我走吧。”一阵呕吐感涌出,江屿强行压制住,奈何抵不过顾南湙强行刷存在感。
“你不喜欢?”
“喜…喜欢……”
齿轮又开始错乱,不停的往前推移,顾南湙站在齿轮上,居高临下似的看着江屿,脸上的表情很微妙,还伸手拍了两下巴掌。
一切都开始错位,原本的玫瑰庭院翻天覆地,亭台楼阁变成机械齿轮,还能看到玫瑰的缩影,迷雾悬骷和玫瑰庭院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除了顾南湙,没有一个生灵知道。
“就是玩儿,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玫瑰庭院之所以被称作庭院,无非就是伪装的外表罢了,其实…它里面极其丑恶。”顾南湙讲的这些鬼话,江屿一句也不会听,不耐烦的拍了拍衬衫上的灰。
“伪装?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撕开面纱?拨云见日?”江屿彻底被这座岛打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来就不信这些神魔仙妖什么的。
接近了顾南湙以后,发现,越来越混乱,整个人要陷在里面去了。
“我说了,玩儿,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