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智的女王在心里提醒自己冷静,不要为一时的情绪冲晕头脑。‘安度因心里装了太多人,他站在大义那边。如果他的大义和我的一样,那他会帮助我。如果相悖,他会挡在我面前。’
希尔瓦娜斯很清楚这件事。在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吉安娜,那个曾经和现在这个安度因一样天真热忱的女王,后来她变得偏激,知晓只有强权武力真刀真枪的对抗才能达到和平。这个道理希尔瓦娜斯早就明白,只是即便她拥有这些觉悟也跨越不了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生者和死者的差距在于死者不会再畏惧死亡和伤害,他们是永动机是不会折断生锈的刀枪箭矢,那时身为生者的希尔瓦娜斯存在极限所以最后被击败,荣耀被践踏,自由被束缚。
希尔瓦娜斯是生与死之间的“遗忘者”,安度因则是生者。
即便两人刚刚还在热辣接吻,如果现在希尔瓦娜斯说:“为了我,为了自由,让我们所有的臣民都转化为‘遗忘者’吧。”安度因一定会严词拒绝。
安度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所以希尔瓦娜斯只是笑着说:“真希望我还活着。”
安度因抱住希尔瓦娜斯:“我不介意。”
在安度因怀里,希尔瓦娜斯眼眸深沉。
烟花和霞光将这面对面拥抱的两人温柔包裹,却淌不进希尔瓦娜斯的眼眸。
短暂地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陌生的激情,希尔瓦娜斯开始想另一个问题。
‘要遭受怎样的磨难才会让他变得偏激?’仅仅是好奇,希尔瓦娜斯就像一块光滑的纺锤形石头,她会为他人体温温暖也会在必要时候用尖锐的一头给予对方重击。‘又要怎样才能让这个男人绝望?如果让他数次为死亡拥抱亲眼去见证那边的世界,他会绝望吗?回来后的他看着这边一无所知的臣民们会绝望吗?啊……真是奇怪。’希尔瓦娜斯想起呼唤亡者已经不算新鲜把戏,‘那些家伙认为生者的世界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吗?还是他们期待着挂念的那些生者在死后和他们一起……’
希尔瓦娜斯很贪婪,她以前没想过自己会是如此贪婪!第一次死亡——准确的说,濒临死亡,她是懵懂不甘的。第二次死亡,她浑浑噩噩。希尔瓦娜斯对第三次死亡敬谢不敏,她想要逃离死亡和那边那个世界严酷的规则!或者,如果能推翻那个世界的秩序构建更自在公平的,希尔瓦娜斯不会再抗拒真切彻底的死亡。
希尔瓦娜斯呼吸着安度因的气息,即便是现在这副模样,希尔瓦娜斯还能感受到安度因身上的温度和气味。安度因的信息素味道闻着像草原草浪、大海礁石、洒在海面上的阳光,总的来说就是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味道。由于这种异常的身体状态,希尔瓦娜斯对信息素不那么敏感,她呼吸带着安度因信息素气味的空气就像闻一朵花尝一杯酒,程度仅仅是‘感觉得到’。
安度因这边则要刺激的多。
从希尔瓦娜斯身上,安度因闻不到传统意义上的信息素,钻进鼻腔里被他感知到的只有月光似的沉郁和叫人联想起墓土的死亡气息。用触觉感知是冰冷的,用嗅觉感知则是死寂的,偏偏安度因的身体在这样不同寻常的反馈里战栗。他亲吻希尔瓦娜斯的双唇像吻一朵黑色大理石雕刻出来的玫瑰花。这样的玫瑰花适宜摆放在墓碑前,安度因却怀抱着冰冷的大理石似的玫瑰花般美丽的希尔瓦娜斯一遍又一遍印上亲吻。他不再满足于希尔瓦娜斯的嘴唇,他的吻落到后者的面颊、眼睑、眉弓和鼻头。不管是嘴唇还是其他位置都柔韧而冰冷,像是用指头去按一块黄金,安度因却为可能会在希尔瓦娜斯身体上留下印子暗自兴奋。
就像联邦的、部落的族长、国王预期的那样,安度因几乎不对两人会有什么深入接触抱有希望。现实却是他的身体和心为这样的死气沉沉却美艳毒辣的遗忘者震颤。
安度因闻不到希尔瓦娜斯的信息素味道,这个事实让他深感遗憾。
‘是丛林木材还是月光下的花海?’安度因遗憾没在更早之前相遇,甚至连初次相遇时希尔瓦娜斯已经成了僵尸。他现在什么也闻不到了。信息素是ALPHA和OMEGA间最直接的交流和吸引,安度因是ALPHA,就像每个ALPHA那样,他也幻想过自己的OMEGA会是什么样的。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是这样。
安度因觉得自己在亲吻一尊圣洁的石像,她身上会挂着露水披拂着月光,等日出,阳光会把她身上的水雾气烤干。日月交替,昼夜轮回,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有人会对一尊石像有性幻想吗?安度因此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却知晓答案。
他会。
他会在拉着希尔瓦娜斯手的时候幻想这双手抚摸过自己的身体。这双手收割过数个生命,曾用于守护后也亲手去毁灭,安度因知道这段历史。如果被这双手抚摸过身体,他想他会兴奋到震颤。
他会在拥抱希尔瓦娜斯的时候幻想希尔瓦娜斯的双腿缠在他腰际,他的下身会赤裸,他的Yinjing会充血挺立,梅红的gui头会贴上希尔瓦娜斯纯洁的处女地长驱直入直至进无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