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打死苏纯澈, 他也猜不出自己避了这么几年的高大男人走到自己面前说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自己受没受伤。
他视线游移不定,依旧不敢抬头看着池阎,手却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那位不渡宫的弟子,想躲在对方身后。
池阎看到两人亲密姿态,怒火翻涌,伸手去将那无辜弟子拉开,可他的手才伸到一半,流光剑的剑锋已经横在他面前,他扭头看去,殷韶然已经来到三人这边,手中的流光直指池阎,拦住他的去处。
见到殷韶然过来,苏纯澈理所当然的抛下了那个不渡宫弟子,躲到了殷韶然背后,连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出来。
见到两人的样子,池阎当即便猜到他们的关系,毕竟欢喜宗的功法就要弟子每月与人交合来提升功力,而殷韶然无疑是个极好的对象。他满腔热血一下子冷了下来,眼底的柔和敛去,敌意翻涌而上。
“你们之间倒是好得很。”池阎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来,却让躲在后面的苏纯澈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跟池阎有一夜关系,不过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而且就池阎来找他这事儿,自己就听殷韶然说过一次,此后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再回忆起来了。
当初他决意离开不囚山,主要就是因为池阎这家伙做起来没个轻重,那地方又大又粗,顶的他痛得要死,所以直接偷跑了。他认为,以池阎的身份地位和能力,要什么样的炉鼎没有,啊不对,比他好看的大概这这个世界应该没有。
苏纯澈脑子里不着调的胡思乱想,挡在他前面的男人却已经跟池阎换了个地方对峙起来,周遭一圈修士则再度充当围观群众,对立面四人指指点点。可怜了那名不渡宫弟子,明明完全不了解这三人之间的往来,却硬被扯进了诡异的四角关系里。他倒是想跑,可惜那一圈火焰还围着,看着虽小,但只要靠近,必然又会张牙舞爪起来,将人裹进去烧成飞灰。
殷韶然道:“他是我们不渡宫的弟子,后来又被派来照顾我起居,我们自然很好。”
话里话外都是挑衅的意味。
池阎本就是个火爆脾气,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抖出炼狱,握住刀柄将殷韶然的流光挥开,两人也没用任何法术,只凭各自武功缠斗在一起。
不渡宫的弟子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不对,而那两人争斗的中心却根本就是个鸵鸟,只想抱着头赶紧跑。他狠下心来,用力一掐苏纯澈的腰。
少年嗷的一声叫出来,把那边两人的注意力又吸引过来。见到众人看着自己,痛的眼泪都快出来的苏纯澈一把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
不渡宫弟子连忙道:“两位师兄的比试本就不在大典的安排中,现在都这么晚了,大家也要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绞尽脑汁,才想了个最没用的说法,又把苏纯澈拉下水:“你们瞧,苏师弟也困了,都在打呵欠。”
苏纯澈:“……”
约莫是扯到了苏纯澈,又或许是看到不远处有负责大典秩序的长老正往此处来,殷韶然和池阎对视一眼,将各自的武器收了回去。
殷韶然走到两人面前,衣袖将火焰挥去,然后便炫耀似的搂着苏纯澈的腰,御剑腾空而起,飞速向镇上客栈飞去。而晚了一步的池阎则被长老叫住,他倒是想一走了之,但数位长老中还有欢喜宗的宗主,为了询问他当时的事,池阎也只好暂留下来,反正殷韶然是不渡宫的人,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大不了他到时直接去不渡宫找人。
…………
苏纯澈被殷韶然一路搂着回到了客栈,然后丢在床上,屋里没有点灯,加上此刻已是深夜,昏暗的室内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令人胆寒的气息来看,殷韶然应该是不高兴的。
少年心底一沉,他最怕的就是别人生气,当下从床上撑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拉着男人的衣袖,问道:“你生气了吗?”
殷韶然察觉到少年语气中的不安,他轻叹一口气,将对方圈在怀里:“没有生你的气。”他只是觉得自己若是能再强大一些就好了,这样就能把怀里这人藏起来,谁也不让碰。
听他这么说,苏纯澈也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道:“那也别生气了吧。”
男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夜幕昏沉,在不使用任何灵力的情况下,饶是他也只能勉强看到对方面貌轮廓。少年的外貌是他见过最美的,原本还带着稚嫩气息的身体在他数年的Cao弄之下已然成熟,但又远未到糜烂,只是绽开到最灿烂的样子,然后定格于此。任谁见到他,都会夸他好看的不似凡人,便是遍地用养颜丹驻容术修饰外貌的修真界,也远不及他天生的模样。
“你要是长得再普通些就好了。”男人的低叹在房里响起,可被他抱着的少年却身体一僵,片刻,才小声道:“我如果不长这样,大概谁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殷韶然不明白他话语中意思,问道:“怎么了?”
苏纯澈声音静如死水:“当初我被选去你的洞府,不就是因为我的脸引起不渡宫内室弟子们的注意吗?如果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