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澈便在这洞府里定居下来,没几日,他便看到了正好从天而降的青年——殷韶然。
一如众人所说的 那样,殷韶然一身白衣翩翩,如世家公子般优雅俊朗,仅从衣装来看,他并不如池阎那样健壮有力,但他这并不代表他就十分纤瘦柔弱,反而因为束腰显得他身材极好,腰身看起来细而有力,如猎豹一样充满爆发力。
苏纯澈忍不住捏了把自己的腰,妈的,软趴趴的没半点肌rou,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怎么就这么个柔弱纤细的审美,非要顶着这么个样子然后扮猪吃老虎。
他心里把许愿骂了几遍,继续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青年。殷韶然和池阎修为相差不多,他刚入了出窍期,而池阎则在元婴期顶端,但毕竟是正派子弟,他周身并无什么过于进攻的气息,反而因他嘴角含笑而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可等殷韶然在苏纯澈面前站定,他才发现这人居然跟池阎差不多高,也比他高了大半个头。
“我听那他们说魏华去结丹了,你就是新来的弟子吗,叫苏纯澈?”
青年的声音也如他外表一般,听着就叫人舒服。
苏纯澈点点头:“殷师兄好。”
殷韶然上下打量他一番,道:“不过他们说你是吃了灵草后通了灵窍,那你身上怎么会有欢喜宗的功法?”
苏纯澈:“???!!!”
见他瞪大了眼,殷韶然手指一动,设了个结界将两人包围起来,隔开外界的视线。若有人从外往这儿看,只能看到一片空地,绝看不到还有两人。
“我这几日在外历练时曾听说魔道有一个炼尸宗被池阎给灭门了,全宗几百人只剩一个宗主还活着。据说他毁了人家炼尸宗的原因是炼尸宗把一个欢喜宗弟子的尸体给炼化肢解了。”
苏纯澈: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的欢喜宗功法????怎么看出来的啊啊啊啊啊!!!!
显然,对方一眼认出他身上功法一事太过让少年震惊,以至于他根本没听清对方后面的那些疑问。
殷韶然也看出这点,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抬手掐了掐少年的脸,他用力很大,很快在对方脸上留下一个带着指甲印的掐痕。
这一下把苏纯澈从震惊中拉了回来,他松开手里的扫把,任由扫把落地把他刚刚才扫在一起的树叶打散开来。少年捂着半边红了的脸颊后退几步,直到靠在身后一块被砍了只剩一半的石头上。那块石头是试剑石,是修真界最坚硬的石头,不少剑修此生目标便是能砍破这块石头,而殷韶然在刚进入金丹期时就一剑将一块足有三丈高的试剑石砍成两半,惊艳天下。后来试剑石的主人将这半块石头送来他的洞府,留半块石头在自己那里,
苏纯澈不知这些典故,他后背贴着冰冷粗糙的石头,锋利的棱角隔着衣料刺的他后背发疼。
“你,你,你说什么,我,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他结结巴巴,故作镇静。
但这点功力在殷韶然面前基本不够看,青年手臂一抬,剑随心动,当年那柄一次斩断三丈高的试剑石的名剑——流光破鞘而出,抵在苏纯澈纤细的脖颈间,甚至没用多大力气,他细嫩的脖颈就被划出一道血痕。
“看来他们没跟你细说,修士之间,只要境界相差七重,就能看破对方的功法。你至今尚未筑基,又修炼了本门的入门心法,所以只在元婴期的洛华长老可能没注意,但我是出窍期,你身上的欢喜宗功法我早就见过无数次,虽然此刻它蛰伏在你识海之间,但运功流转还是能看出迹象。说吧,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
青年慢慢悠悠,不急不躁。但此刻苏纯澈哪里还有刚才欣赏他气度的心情,他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连脖子上的伤口都没注意,绞尽脑汁的想理由解释自己身份。
空气陷入短暂的停滞之中,少年鲜红的血顺着流光的剑刃滴在地上,空气中泛起一股诡异而甜腻的味道,苏纯澈手脚冰凉,但身体却徒然燥热起来,他心叫不妙,在对方的压制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之下,欢喜宗功法竟自己运转起来。
这功法早前也说过,一旦运转,起码每月要与人交合一次。但之前受到池阎的Jing华滋养,他这功法也餍足了,便安分了几个月,可也正因为压制太久,突然这么一运转,便来势汹汹,登时刺激的少年双腿一软。要不是殷韶然眼疾手快收了流光,恐怕他脖子都要断了。
“我,我……”苏纯澈瘫软在地,一股热流顺着他后xue翻涌上来,席卷他整个身体,他面色如桃花瓣染上一层微粉,金眸泛起脆弱的水光,哀求着面前青年的触碰。
然而殷韶然自幼修习的功法便是克己复礼之道,若不是如此,有那么多欢喜宗的弟子前仆后继,他自然把持不住。
虽说苏纯澈有一张惊世绝艳的脸,也确实勾起了殷韶然的欲望,但在思虑到宗门安危后,他依旧运转内心功法,将那股欲望压制下去,继续控制流光剑,抵着对方防止他轻举妄动。然而那道横亘于少年脖子上的血痕依旧叫人怜惜,连殷韶然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他将剑锋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