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老婆婆劝慰道,“不是不信郡主,只是这灰就是灰,哪能变成什么其他的东西。”
“就是!就是!”大家都附和道。
施知鸢攥紧粉末,头越来越低,没在意过别人信不信,但这次自己没底气。好像真的是自己太异想天开,太武断了。
窃窃私语不停,“郡主好奇怪……”
“她也是好心。”
“可是,拿灰也太离谱了。”
“听说她最近……,以前也有传闻……”
到底奇巧不会被人接纳的,施知鸢苦笑,不是这次药,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让自己用奇巧的方式帮他们。
到底是不信……
“我来试。”商安歌大步站出来,话语里皆是信任。
施知鸢意料之外地看他。
他回以微笑。
一人道,“王爷,你没生病,怎么试?”
商安歌环顾他们,“你们不敢试,是怕它有毒,那我试试它有没有毒,是灰还是硫磺,或者有什么功效就可以。”
“这……”
大家哑口无言,这能行么?还有,他真的要去试个灰?!
商安歌看曾婆婆,“我说的没错吧?我可以试这些?”
曾婆婆看看施知鸢,再看看他,无奈道,“嗯。有什么功效,我给你把脉就可以知道。”
施知鸢舍不得让他冒险,“既然都可以,那我来试吧!”
商安歌直接抽出腰间短匕首,在胳膊上就是一划,“来吧。”
再抬眼,温柔看施知鸢,“我信你。”
第164章 你不止有我
商安歌拿走油纸包的时候, 施知鸢手都是颤的。
害怕。
要真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办……
施知鸢看商安歌的眼水汪汪的,紧张担心忐忑,他要有事怎么办!
商安歌倒云淡风轻地将粉末直接洒在伤口上, 比烈酒倒上去还痛,可他眉毛都没皱一下。
迎着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他跟没事人似的, 接着给曾婆婆打下手。
“……。”
百姓们错愕地互看,他刚刚是把灰倒伤口上吧?这也太随意了。
施知鸢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过去, 紧张道,“疼不疼?难不难受?!”
商安歌按着敷药疼得狂动的人的腿, 简单地看眼她,看出她眼里的不自信, 随即温柔地道,“别担心, 相信你自己。”
施知鸢手指搅在一起,对, 要相信自己。
连自己都不信,又能做成什么事?!
曾婆婆缠着绷带,对她道, “还有我,有我在, 王爷不可能有事。”
“嗯。”
施知鸢用力地点头,信心又回来,如果错了就认错, 把那错误的理论剔除掉,然后好好照顾美人,绝不能让他有半分闪失。
撸起袖子, 施知鸢也要上手帮忙按,“我也来帮忙。”
玉手就要挨上那男子的肩头,商安歌洒粉都没皱的眉头,皱起来,一把制止住她,“你去帮忙端盆水吧。”
别别扭扭的声音。
不要她碰别的男子,商安歌错开眼,摁住那人腿。
施知鸢没想到这,听到吩咐,就连忙小跑着去取水。
曾婆婆笑,“王爷,您真的跟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商安歌垂眸,少顷才回,“挺好。”
“啊!疼!”商安歌手底下的人一声惨叫,感觉自己腿断了。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施南鹄已经可以熟练给人包扎,学会了添火、熬药、捣药,除了那身细皮嫩rou,一点不像养尊处优的纨绔。
见姐姐来取水,施南鹄熟练地配好热水、凉水,将温度适宜的水给她。
施知鸢手一贴水,还真刚刚好,“弟,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
“那是。”施南鹄骄傲地一扬下巴,“对了”,再往灶里探了探,掏出来个芋头,“姐,你把这烤好的芋头,帮我给右边树下的小丫头呗。”
“好~。”
施知鸢端着盆水,指头勾着包芋头的油纸包,踉跄地走。
商安歌瞧见,忙过去迎她,接过水,稳稳地放在曾婆婆医治的人身旁。
那胳膊能端重物么……,施知鸢心疼地看他,也是奇怪,心里格外的烦躁,整个心都在他伤口上,是担心他?还是担心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伤口四周通红通红,红得都暗红发黑了!施知鸢像疼在自己身上,焦急道,“好像不对,快让曾婆婆看看!”
“还没到时间。”
“……。”
施知鸢急道,“干嘛那么冲动!都说我来试了,你说做就做,若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商安歌怔楞下,弯腰看她的小脸,这……不会要急哭了吧?
施知鸢抽泣两下鼻子,蛮横地夺过来他的胳膊,轻轻地吹伤口,“呼呼,不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