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则圣旨给殿下。”
公主蹙眉,圣旨?何事要用圣旨?行礼等示意。
“五公主商珍,性情顽劣不堪,本想以文教化,未曾想竟后宫干政,祸乱朝纲,不止窥伺圣意,更勾结朝臣,妄意图不轨。”福掌事端正念着。
公主面色越来越恐惧,惊愕地抬头,不敢置信地听着。
“念朕只此一女在世间,留其一命,永生不于赐封,迁居宁风殿,非诏不得出。其下谄媚惑主,不进忠言,现遣散众人,另选二三宫女侍奉,钦此。”
“儿臣冤枉!”
公主声嘶底里地大喊。
福掌事轻叹口气,“把人带上来。”
押着的宦官宫女一个个被丢进来,商珍定眼一看全是她安排在皇上、睆妃身边,还有御膳房等其他分殿的人。
就连帮她去宫外打听情况,及见各路官员的宦官也被揪出来。
完蛋了,商珍彻底垮掉,瘫坐在地上。
“公主,不该前去sao扰太师府上,不该和曲明澄勾结,更不该伸手伸到官家身边。”福掌事也是从小看着公主长大的,古灵Jing怪的小公主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哎,无奈地摇摇头。
“不不不。”公主腾地起身,想冲出去,“我要见父皇。”
门都宦官拦住,商珍挣不出去,挣着挣着,意识到是皇上不想见她,松垮地滑到地上。
商珍红着眼眶,满是泪水的眼愤愤地看福掌事,“是施太师弹劾我的?”
福掌事摇摇头,“殿下当真觉得官家什么都不知道么?”
前朝后宫,什么瞒得过皇上。
“可我没有和曲明澄联系过!”商珍眼泪刷刷地掉。
“买施郡主出府时间,绑架收买诓骗她的骗子。曲明澄都招了。”
商珍疯狂摇头,“不可能!明明是王弗栗和李柠告诉我的!”
福掌事也不想再解释太多,把圣旨交给她,然后押着那些与她勾结的人,带着她满殿宦官、宫女,离开她。
偌大的宫殿空空如也,只留她一人凌乱地瘫坐在地上。
看着圣旨上黑白分明的字,商珍泪如雨下,一遍又一遍地读,“不可能,父皇怎么会这么狠?这是永远把我囚禁在冷宫了么!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罚我这么重?!不可能!啊!”
商珍抱着圣旨,仰头哀嚎。
父皇不要我了。
商珍嚎啕大哭。
宁风殿未曾打扫,直接把她丢在里面。分给她的宫女真的只有三人,比之前光是给她梳头的人都少。
她没吵也没闹,支走宫女,一个人瘫坐在灰尘满满的地上,靠着朽木的床框,眼眸涣散,只喃喃着,“父皇不会舍得这么对我的……”
“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查个小事而已,怎么会被罚得这么重……”
“我是父皇最喜爱的公主啊……”
商珍颓废地坐在那,脑海里全是皇上。是小时候,宠溺地把她架在脖子上的父皇,是听到她背诗好,夸赞满意地笑的父皇,是会张开双臂迎接着跑向他的自己的父皇。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跪在佛前乞求父皇安康的母妃,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盼父皇的母妃,记得每每宴席,贵女们因为自己是父皇女儿而羡慕、尊敬的眼神。
自己是那么好的父皇的女儿啊。
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啊!商珍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看着圣旨上的字,为什么连问自己都不问,宣告如此都是福掌事。
是连见都不肯见自己么?
商珍痛苦地缩成团,把脸埋在膝盖里,痛哭流涕。
父皇不要我了。
没有人爱我,没有!
偌大的世界没有一个人爱自己,商珍凄苦地很紧得抱住自己,周围的空无尽放大,只留下小小的她一个凄凉的点。
为她自降三级调离宫门,而来看守她的庞席,站在殿门外,心疼地听着她的哭声。
“是谁?”感觉到门外有人的商珍哽咽着抬头,会是父皇么?!他还是不忍心,对不对?!
庞席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推开门。
是他,公主憧憬的眼神黯淡下去,头发因为埋膝哭泣而凌乱不堪,可她也不在意,只眸中依旧空洞颓废。
没看他,眼神随意地落在一个地方,商珍好像不得不承认个事实,无力地喃喃道,“父皇真的不喜欢我和母妃对不对?”
“我是公主。将来会因国家而和亲,又或为牵住大臣,而婚配。后半生无夫君爱我。前半生……只有父母,偏我做多少,他们都不肯分我点。”
“终究无人爱我”。商珍痛苦地落下泪,话都是抖的。
庞席心疼地看她,好想安慰她,好想拥住她,嘴张了又张,手轻轻微动,却从嗓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商珍缓缓抬眼,只有他还在这,凄凉得打一冷颤,泪眼婆娑得看他,“……我好冷,你可以